周媛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丫鬟居然爬上了武王的床,就是不知是王妃授意的,还是她主动爬床的。
无论是哪一种,她的嫌疑都很大。
玳瑁是负责王妃吃食的丫鬟,最容易下手。只是,她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就算被收房,也是与王妃一体的,有什么理由让她冒着危险去害王妃呢?
“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周媛低语了一句。
不多时,玲珑熬好了药,倒进一个白瓷碗里,快步送往前头,周媛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碗药,生怕被人动了手脚。
亲眼看着王妃将一碗安胎药喝了下去,周媛心底松了口气。
这时候,明砺也得到消息回了府,第一时间赶到主院,见周媛也在,明显愣了一下。
“砺儿来了?外头的事都处理好了?”武王抬头问道。
明砺定了定神,上前行了一礼,才道:“账目都对过了,还剩下东街那两间铺子。义父,义母怎么样了?”
“她睡着了,太医说她太过劳累,又不知道自己怀了孕。”
武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但眼底却有着自责。
明砺也不知道怎么宽慰,说了几句话后就被武王赶出了屋子。
周媛站在廊下,见明砺出来,朝他使了个眼色。
明砺跟着她去了偏厅,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周媛才低声开口道。
“我觉得王妃这次晕倒是有人暗中使坏。”
周媛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明砺。
明砺一听,眉头紧蹙:“这府里有谁会对义母下手?几个庶妃都没什么能耐,以前上蹿下跳的王侧妃被送到了庄子上,她的人手都被义父拔除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并不简单。”
周媛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直觉帮她避免了不少问题。而且,她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有什么事儿呢?
明砺从思绪中回过神,见周媛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由翘了翘嘴角。
“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的。你今日就暂时别回去了,义父那性子……”
周媛抿嘴一笑:“没事,王爷也是关心则乱。”
与此同时,武王府一处偏僻的院落内,一个十七八岁的俏丽女子听着下头丫鬟的回话,一把将案上的茶盏全都撸到了地上。
“废物!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要你们何用?!”
那丫鬟被泼了一身的茶水,却还是低着头怯怯道:“二郡主,王妃的院子本就滴水不漏,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
话还未说完,丫鬟被二郡主一脚踢翻在地。
“饭桶!我母亲还在庄子上受苦,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合怡郡主眼睛赤红,表情扭曲,一想到她娘临走时那哭天喊地的样子,她就心痛。可更让她心寒的是,她不过是在王妃面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居然就被王爷禁足了!
若不是王侧妃走之前将府里留着的后手都告诉了她,这时的合怡郡主恐怕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做不了。
为了给她娘报仇,合怡郡主动用了仅剩的人脉,在王妃的吃食上动了手脚。
原本她是想直接下毒弄死王妃,可武王妃平日十分谨慎,吃食用具都是银质的,且只吃小厨房做的东西。那小厨房都是她的心腹,合怡郡主根本插不进去。
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买通了曹婆子,又使计让许婆子得了风寒,这可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却没想到正计还没上场,就被发现了。
方才丫鬟就是来告诉她,曹婆子被王爷重罚,打了四个板子丢出了府。
虽然曹婆子没供出她来已是仁至义尽,但合怡郡主还是恼怒不已。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绿色杭绸衣裳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瞥了地上的丫鬟一眼,走到合怡郡主跟前。
“郡主别生气了,伤了身不值得。”
“奶嬷,我担心娘亲。”合怡郡主在奶娘面前才露出脆弱来,“那庄子很偏僻,又没得吃又没得穿,娘亲习惯了王府的日子,还不知要受怎样的磋磨。”
说着说着,合怡脸上落下泪来。
奶娘原是王侧妃身边的贴身丫鬟,陪她嫁过来,被配给了府里的小管事,生了孩子后又给二郡主当了奶娘,可以说对王侧妃最为忠心了。
“侧妃心里的苦,才是折磨啊!”奶娘幽幽叹息一声,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主子,不由心中黯然,“郡主,听奴婢一句劝,别再对付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