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宫里下的是封口令,只要您不开口说话,就行了吧?”周媛笑着说道,“您看这样如何?我问,您只需摇头或点头,如此一来,事情便是由我猜出来的,而非太医您透露的。”
周媛的话让在场众人都眼前一亮。
王妃一双美眸牢牢盯着孙太医,孙太医苦笑一声,只得点了点头。
周媛沉思片刻后,问道:“是否宫里有人也中了此毒?”
孙太医点头。
“中毒之人可是贵人?”
孙太医再次点头。
周媛的秀眉一拧,沉吟片刻后,倏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中毒的可是太后?”
孙太医摇头。
如此周媛差不多肯定了中毒之人是谁,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瞧着孙太医的神情,怕也是知道得不多。若非如此,他怕是难以离开太医院。
周媛没有为难孙太医,走到书桌旁写下了几个字。
孙太医一看,脸色大变。
“辛苦孙太医了,来人,套辆马车送孙太医回去。”周媛突然提高了音量喊道,同时向孙太医使了个眼色。
孙太医会意,向王妃和周媛拱了拱手,背起药箱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消息,马车在回太医院的时候惊了马,孙太医从车上摔了下来,断了一条腿。太医院的院判得知后,放了孙太医的假,让他在家中好生休养。
孙太医走后,王妃叫来大管家和三管家,发了好大一通火,让他们去查明吉冼中毒之事。
自二管家出事后,这两位管家行事越发的懒散,王妃心中积怒已久,趁此机会狠狠发作了一番。内外院顿时陷入一片惊惧之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明吉冼身边的两个小厮,因照顾不力,加上没有阻止舞文前院,被罚了二十板子,关进柴房等候发落。
以王妃的脾性,本是想直接将这两人赶出府去,却被周媛制住。
这两个小厮是跟着明吉冼一块儿长大的,虽说性子软和了些,但想来明吉冼待他们有些情谊。若是就这么发卖了,明吉冼醒来后恐怕心里会有疙瘩。
王妃听了周媛的劝,只说让这二人戴罪立功。两个小厮顿时感激不已,其中一人犹豫了半晌,吐出了一件秘事。
原来,每次舞文找明吉冼说话都会将伺候的人遣出去,这小厮怕舞文对自家主子不利,有一回就偷偷躲在屋子外偷听。
具体的内容他没有听清,只听到关键的几句话。
“奴才听到舞文说五少爷这样对得起他生母吗?然后五少爷沉默了半天,舞文就又说,如果少爷不去做,她就将之前的事抖出来……”
那小厮将所知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大管家转述给王妃听后,王妃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
“严刑审问那个舞文,务必从她口中问出她是如何知道五少爷生母的事情。”
大管家还是第一次见王妃如此深情,姣好的脸庞,犹如暴风雨来临一般,让人忍不住心头发寒。大管家打了个冷颤,急忙退了下去。
王妃回了内室,却难以安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珊瑚见她心情不好,将几个小丫鬟遣了出去,亲自泡了一壶安神茶来。
“王妃,这是表姑娘准备的方子,这几朵都是初秋的时候表姑娘领着丫鬟们亲自采摘晒下的,莲子也是咱们花园子里摘了剥的,您尝尝?”
王妃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接过那描着桃花的粉彩茶盏,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倒是对她忠心,总为她说好话。”
珊瑚抿嘴轻笑:“那也是因为表姑娘对王妃确实好啊!您不看看府里这么些个主子,也只有表姑娘雷打不动地每日过来请安,还会过问您的饮食起居。”
说起这,王妃也神情愉悦,浅尝了一口安神茶,冷热正好。
“说的是,她倒是和哲雅一样,是个不得闲的性子。”
这安神茶里头放的都是些寻常药材,方子还是周媛从周老婆子那里学来的,像、莲子、茯苓、枸杞这些都是府里常备的,只多加了一味龙眼。
因放了蜂蜜,这安神茶喝起来甜甜的却又不腻,很是爽口。
不知不觉,王妃就将一盏茶都喝了,茶盏交给珊瑚,坐在拔步,靠着迎枕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