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她刚刚大哭了一场,没有什么胃口,齐思甜又在她旁边亲自给她往碗里夹,导致她精神十分紧张,更加的吃不下去。阿柔只勉强吃了两个素菜的,就再也无法下咽了。
齐思甜见状,也不强求。将那些饺子留下,带着人走了。
阿柔前一天颠簸了一天,深夜才回到府里,一早就又起床点卯,本身就十分劳累。这会儿又哭了一场,脑仁痛的厉害,只想睡觉。于是进了里屋,也没摘头上的簪环就倒在了床上。
但是,越想睡觉,越睡不着。口里也焦渴,心里也发慌,十分的难受。唤道:“幻春,给我倒口水来。”
一只手将杯子递过来。阿柔睁开眼睛,看到那只手一愣,转头向身后望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修将她拉起来,把茶杯凑到她唇边。
阿柔赌气的别过头去。
祁修无奈,将茶杯放到一旁:“要是你因为我纳妾这样生气,我一定会很高兴。可是,我心里清楚,你并不是因为这个。”
阿柔撅着嘴:“算你说对了。”
祁修望着她:“何在,你若是男儿,我一定不敢留你性命。”
阿柔抬起眼皮看着他:“我若是男儿,定在战场取尔南贼狗命。”
祁修点头:“我信。”
“那你还敢留我在你身边?让我替你管家?你就不怕我一把毒药,要了你全府人的性命?”
祁修道:“你敢,但是不会这样做。”
“何以见得?”
祁修微微一笑:“因为你不是男人。”
“女人就不会杀人吗?”
“会。”
“知道会,你还敢这样?”
“因为我是祁修。”
“疯子。”
“呵呵……”祁修忽然低笑起来,一开始是闷闷的,后来就滚到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捂着肚子笑。
“你有病啊。”阿柔蹬了他一脚。
祁修笑着笑着,忽然不将头埋在丝被下不动了。
“笑死了?”阿柔伸手拉开他脸上的丝被,只见祁修两眼圆睁,眼泪长流。丝被被猛然拉开,他连忙用手遮住了脸:“不要看。”
阿柔道:“以为我稀罕?”
祁修默然良久,用衣袖将泪水擦去,坐起身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着急纳妾吗?”
“不想知道。”
祁修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可以认为我反复无常,认为我阴晴不定,视人命如草芥。但是,你绝对不能怀疑我薄情寡幸。我这样着急纳妾,是逼不得已你知道吗?”
阿柔翻个白眼:“你怎样,我不感兴趣。”
“如果我死了,又会打仗呢?”
阿柔的心咯噔一下,终于睁眼看向祁修。
祁修道:“你莫忘了,我娶的可是北国公主。我的婚事关乎着南北两国的和平与否。”
阿柔道:“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杀你。我要报仇,会像男人一样在战场上向你们南人讨回血债。”
祁修苦笑一声:“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南国。”
阿柔语塞,她是听了公子的话,自以为是作为刺杀马啸的细作,混在乐伎队伍里来的。她不想那样,但还是那样做了。
祁修道:“人生,总是会有许多无可奈何,不是吗?你想像男人一样上战场,但事实呢?你不是男人,注定不属于战场。”
“这和你讨小老婆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