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沈尔带着别人离开的事实。
就在前几天,他们还那么的相爱,彼此温馨。沈尔还处处宠着她,说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会一直陪着她。
可是转眼,安茜出现了,沈尔刹那变了。变得太快,让西门妆反应不过来,也接受不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西门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一处视野辽阔额地方。她站在路边,缓缓蹲下身去。两手抱臂,将头枕在手臂上,望着那辽阔的天空,吹着山风,闭了闭眼。
风很凉,吹进她的心里,慢慢的将那些烦心的事情吹散。她的心里空了,然后变得更加的难受。
——
夜,来得很匆忙。西门妆回到家的时候,西门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鸠正在帮着柳妈准备晚膳,看见西门妆一个人回来,不由一惊。好像昨晚西门妆也是一个人回来的,那么沈尔去哪儿了?
“爸,我回来了。”声音有气无力,显得十分疲惫。
西门御一听,急忙回头向她看去,看见西门妆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你步叔叔给你看看。”在西门御的记忆里,西门妆从来没有生过病,亦或者说,有步京承在,西门妆不会生病。
西门妆瞧了他一眼,脚步拖沓的走到他的身边,一屁股坐下,抱着西门御的手臂,埋头喃喃,“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这么说,西门御瞬间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去哪儿疯了?”西门御问道,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凉。
他的手掌很温暖,就像沈尔的手掌一样。西门妆闭了闭眼,在他肩头蹭了蹭,笑道:“我去丁晨家了,你最近怎么这么闲啊?”总是能看见西门御在家,以前他总是公务繁忙的,很少看见他的人。
西门御叹了一口气,靠着沙发,任由西门妆抱着手臂,道:“人老了,总想偷会儿懒。一天到晚在办公室里呆着也无趣,还不会回家陪陪我们家小妆。”他的语气慈蔼,话里含着笑意,叫西门妆觉得一阵暖心。
“爸,你还很年轻呢!”她喃喃,缓缓仰头,看着男人的侧脸。
西门御笑笑,扭头看她一眼,点头,“话说回来,你大姐还有阿邪,什么时候回来啊?爸爸都联系不上他们。”
提到这个问题,西门妆的脸色不由一变,神色有些慌张,却只是刹那。
片刻,她恢复了镇定,松开了西门御的手,笑道:“放心吧!没事的。他们也不小了,出去散散心,什么时候对蒋姨的死释怀了,就会回来的。”
“是吗?不知道他们钱够不够。”西门御嘟囔着,目光移回电视上,继续看着电视。
西门妆暗自舒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扫了正在布置餐桌的鸠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拧开了自己的房门,屋里黑漆漆的一片,西门妆却有些不敢迈步进去。
沈尔不在,她一个人睡觉有些不习惯了。
最终,西门妆还是进门房门,灯也没按,就走到床边,翻身躺下了。
今天她是真的累了,身体累,心也累。眼帘低了低,最终合上。被子也没盖,就那么沉沉的睡过去了。
夜风撩起落地窗的窗帘,月色投下,隐约可见一道身影立在落地窗外。
月色落在少年的身上,卷翘的眼睫拉下一道剪影,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看着床上的西门妆。犹豫了许久,许是等到屋里的西门妆彻底熟睡,他才提步,穿过了落地窗,走进了房间。
屋里很温暖,空气里满满都是西门妆的味道,他很喜欢。
少女侧身而卧,长发散乱,安静得先是一尊雕像。
他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大手小心的拉过一旁的被子,为她盖上。尔后又忍不住抚上她的容颜,敛起她的耳发,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他的小妆啊!这两天一定很难过。一定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了。
少年的眼帘低下,压下一抹忧伤。他的指尖划过西门妆的鼻梁,最终落在她的唇瓣上。浅薄的唇,殷红诱人,他现在多想吻她,可是他不敢。因为如此一来,他就会沉沦在她的吻里,抽不开身。
咔嚓——
房门被拧开了,一道低沉细微的男音传来,“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回来?”
床边的少年蓦地抬目,对上鸠的双眼。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对那人道:“我回来的事,记得保密。”话落,人便消失了。
屋里只剩下鸠和床上的西门妆两人,前者一阵纳闷,后者睡得十分安详。她丝毫不知道,那人回来过。
鸠蹙了蹙眉,看了西门妆好一阵,才退出门去,将房门带上了。
——
而此刻,丁宅。
丁香和苏寒已经就寝了,偌大的丁宅寂静一片。
明月从窗户翻进,寒风拂来,拂过床上的丁香。她不安的蹙起了眉头,隐约听见了什么。
“救我…丁香,救救我…”
那女音,如清风一般拂过,丁香听得微愣,可是却又十分的模糊。似乎还说了什么…
夜色朦胧,天际的明月被遮去的光华,而那悠远的女音却是万分痛苦,嚎叫着,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掉。
翌日天明,天色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
苏寒醒来的时候,只见丁香穿着素白的睡衣站在窗台前,目光遥望着天际,不知道在看什么。
“丁香,你起了?”她幽幽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眼睛。
窗前站着的丁香闻声回头,这才将房间里的灯摁亮,“嫂子,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