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零对灰鸦说。他深吸一口气，将身体的力量集中在右肩，然后猛地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门框周围的墙壁龟裂开来，但门本身，只是微微变形，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灰鸦靠在墙上，“这是军用级别的防爆门，除非有炸药，否则……”

她话还没说完，零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没有再用蛮力，而是将手掌贴在了门边的电子密码锁上。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暴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教导响起。

*“废物。连最基础的能量过载协议都忘了？集中精神，感受你体内的能量，把它想象成一把钥匙……一把能烧穿所有垃圾锁的钥匙。”*

零按照他的指示，努力去感受那股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力量。那股狂暴的、不属于他的力量。这一次，他没有抗拒，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微弱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流向掌心。

“滋……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零手掌下的电子锁，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电火花，屏幕瞬间变得焦黑。紧接着，“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零猛地收回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掌上一片焦黑，传来阵阵刺痛。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扇洞开的门，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灰鸦也愣住了，她看着零那只还在冒着青烟的手，又看了看被强行破开的电子锁，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知道零很特殊，但这种近乎“异能”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不知道。”零抢在她前面说道，声音干涩，“我们先进去。”

安保监控室内，一切都蒙着厚厚的灰尘。一排排的监控屏幕早已熄灭，像一块块黑色的墓碑。控制台上，散落着发黄的文件和一个打翻的咖啡杯。这里和外面一样，充满了时光停滞的死寂感。

两人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喘息的地方。他们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良久，灰鸦才从背包里拿出医疗用品，开始处理自己腿上的伤口。她用匕首割开裤腿，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那不是单纯的贯穿伤，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发黑，带着被强酸腐蚀的痕迹，显然是墓穴追踪者的体液造成的。

她咬着牙，将消毒喷雾喷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但她连一声都没有吭。

零默默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他的伤口虽然多，但大多是皮外伤，而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一些较浅的划痕，甚至已经开始结痂。

这种不正常的恢复力，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这是“作品”的身体，不是“人”的身体。

包扎完伤口，两人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灰鸦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但握着匕首的手，始终没有放松。而零，则被控制台上一份被咖啡浸染过的文件吸引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拂去上面的灰尘。

文件的标题，是用旧世界的标准宋体打印的——

【关于“零号”素体与“暴君”人格数据融合最终阶段的风险评估报告】

“轰！”

这行字，像一道真正的闪电，劈进了零的脑海。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零号素体……

暴君人格……

这里不是一个随机的避难所。

这里……就是那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些漆黑的监控屏幕。在其中一块屏幕的右下角，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由三个同心圆和一道闪电组成的徽记。而在徽记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一行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小字——

【天穹生物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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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