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死了10个,其实死9个,剩下那一个是不是就消失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块被切割的拼图。
他想起王明上个月来实验室时,盯着培养舱里的实验体看了整整半小时,临走时说的那句“是时候让他们见见光了”,当时只当是随口说说,现在想来,后背竟渗出层冷汗。
“不管怎么说,老陈这颗棋子不能丢。”
李茂才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下皱巴巴的领带,
“你再去盯着他,尤其是他跟王明通电话的时候,想尽办法弄清楚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林薇咬了咬唇,想起老陈身上那股酸臭味,还有刚才坐在他腿上时,使劲的卖弄,虽然自己也挺有感觉,可胃里还是一阵翻腾。
可看着李茂才阴沉沉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知道了。”
她转身出门时,正撞见老陈哼着小曲从走廊那头过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买的油条豆浆,步子迈得又稳又沉,破旧的褂子在风里飘着,竟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林薇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快步走过,后背却像被针扎似的发紧。
这个穿着破烂的老头,和那个能徒手掰断棒球棍的神秘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王明的阿玛尼西装上,折射出低调的光泽。
他捏着红酒杯晃了晃,酒液在杯壁上划出猩红的弧线,眼角的余光扫过老陈那件洗得发白的褂子,嘴角噙着笑问:
“表哥,最近在公司待得还习惯?”
这话听着热络,心里却在骂娘。
李茂才那废物怎么还没动手?把老陈送去当实验体的事已经两个半月了,难不成想留着他过年?
老陈看着桌子上的牛排、意面瞬间就没有胃口。
正啃着的鸡腿和面包也不香了,面包屑掉在裤腿上。
他瞥了眼王明手腕上那块大劳,又摸了摸兜里那张沉甸甸的银行卡,心里盘算着:
等找个空房就搬出去,总住这姓王的家里,指不定哪天就被噶了。
“挺好的。”
老陈把面包咽下去,抹了把嘴,
“李主管给我安排了个安全总监的活儿,管实验室的安全。
别说,那地方看着真有点悬,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他故意把“不安全”三个字咬得很重,眼睛瞟着王明的脸。
王明的手指在杯柄上紧了紧。
看来这老东西是怕了,知道实验室里不干净。
他放下酒杯,身体往前倾了倾,语气带着点无奈:
“我也知道公司有时候激进了些,但咱们都是打工的,身不由己啊。”
他叹了口气,像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再说了,那些参加实验的,都是签了合同的,自愿的。
生死由命,我能做的,也就是帮他们完成夙愿罢了。”
老陈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