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墙角的阴影骂了句，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老陈的呼噜声不知何时停了，木板床发出声轻响，岳凯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老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到床脚，岳凯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回想功法口诀，可脑子里总闪过李雪那张带着水汽的脸，害得他指尖的信仰之力又“噼啪”炸成了碎光。

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

后排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对着岳凯的座位挤眉弄眼，声音压得很低却故意让周围人听见：

“等着看吧，这次成绩出来，某些人怕是要垫底了。”

“上次张老师问他最简单的函数公式y=kx+b，他愣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差点没把张老师气哭。”

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笔尖在成绩单复印件上敲出轻响，

“我赌五包辣条，他总分绝对超不过三百分。”

“不是，哥们。咱们贵族学校，你就赌区区五包辣条，不是应该先赌个五万、八万吗？”

“你懂个屁，辣条才是硬通货。”

岳凯刚走进教室，就撞见这伙人投来的嘲讽目光。

他懒得理会，径直走到座位坐下，刚放下书包，就听见斜前方传来女生的窃笑：

“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个学渣。”

另一个接话：

“说不定是靠脸混进来的。

我看啊，咱们该去教务处请愿，让这种拖后腿的赶紧退学。”

王小雨“啪”地把课本拍在桌上，瞪着那几个女生：

“你们嘴巴放干净点！”

“哟，护上了？”

女生们笑得更欢，

“王校花，你该不会真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吧？他除了长得帅点，有八块腹肌，能打了点，还有啥啊？”

岳凯指尖转着笔，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些闲言碎语像苍蝇嗡嗡叫，烦是烦，却碍不着他什么。

他来学校，不过是为了圆老陈那个“上大学”的念想，至于成绩好坏、别人怎么看，他根本不在乎。

上课铃刚响，张慧芳就抱着成绩单走进来，高跟鞋敲地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岳凯身上，眼里藏着点期待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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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模拟考的成绩，有些同学进步很大。”

张慧芳顿了顿，拆开成绩单的封条，

“第一名还是林诗雨，总分685。”

教室里响起稀疏的掌声，林诗雨站起身鞠躬，目光却越过人群，直直看向岳凯，眉头微蹙。

名次一个个往下念，念到第三十名时，张慧芳的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