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孩子也必须得接回来,程一诺是因为对孩子的愧疚和思念才会被杀害,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于是我就想出了一些措辞,也算是善意的谎言,把所有的错都归于杜恒头上。
我跟靳叔说,一诺的孩子并没有死,当时确实是生病了,但后来杜恒在半夜偷偷把孩子抱走卖给人贩子,骗一诺孩子死了,现在人贩子抓到了,孩子找到了,杜恒也被警察抓走了。
听我说的时候,靳叔的精神状态明显就不对劲,他默默地流着眼泪,最后哽咽地说了一句,“老天有眼。”
带着他一起去了一趟警察局,当他抱着孩子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感情真的很让人动容。
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可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生日,因为孩子根本就没有上过户口。
于是我们又去了一趟派出所,办好户口,名字是靳叔起的,叫程思诺,生日定为八月十三,和程一诺的生日是同一天。
靳叔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接受不了,接孩子回到家,他如同重获新生一样,忙里忙外,把孩子需要的东西一样样置办齐全。
他是从来没有抚养过孩子的,但是奶粉怎么冲,冲多浓,尿布怎么换,他都做得比新妈妈还要熟练。
于是,小小的家里,又添加了一个小小的新成员,他的到来,让靳叔对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不过,这一天忙里忙外,路过赵姨家门口时,还是大门紧锁。
虽然有赵轩铭的手机号码,但从来就没有打过,拨过去提示已经停机了。
直觉告诉我,她出事了。
急忙跑到其他的住户家里,问了一下赵姨家的情况,他们都说不知道,要来了一下赵姨的手机号,拨过去也是打不通。
回想起来最后见赵轩铭的时候,她是要我去学校见老师的。跟靳叔说了一声,我赶到学校时,正好赶上放学。
一大波学生推着车子往外走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眼花缭乱,想挤也挤不进去。
等到人群渐少,我怕老师回家,没和门卫说,直接冲了进去,身后响起大叔气急败坏的叫声。
冲到赵轩铭的教室,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正在收拾讲台,我喘着粗气,开口问道:“老师,我想问一下,赵轩铭这几天有来上课吗?”
她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问道:“你是谁?”
“我是她哥。”
“你是她哥你还问我她在哪里?”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着急地吼了一声:“我没开玩笑,她到底怎么了?”
女老师或许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说道:“她前几天就退学了,听说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她的班主任现在应该在办公室,你可以去问问。”
闯进办公室,里面坐着的老师神色不善地看着我,一位男老师站了起来,冷声问道:“你是哪里的学生,想要干什么?”
意识到我的失态,放缓语气,“我是赵轩铭的哥哥,我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一位中年女老师站了起来,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咱们出去说。”
跟着她走到外面,女老师的表情愈发凝重,“轩铭是个好孩子,她虽然平时闹腾,却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
听她说完,我的心彻底沉到谷底,她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