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淳等人却是半信不信的。
顾寒清洁身自好,从未有过风月传闻,更没听说过有龙阳之好,大雍姿色好的男男女女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看上燕昉?
现在这多事之秋,燕昉爬上顾寒清的床,对杨淳等人而言,绝不是好消息。
燕昉唇边噙了点讽笑,故作不知,任由他们注视,只是稍稍整理衣衫,让绯衣上的金线越发鲜明。
杨淳和章桥等人果然对视一眼,两人俯身说了些什么,视线依然未从燕昉身上移开。
燕昉便作势,替顾寒清倒酒,露出袖摆边缘。
这衣衫是宽袍广袖,燕昉抬手时,大袖铺陈下来,袖口的海水纹一览无遗。
——世人皆知,摄政王顾寒清最常用江崖海水纹,这纹饰在皇室之中,几乎成了他的专属,而他身边的人,也多穿着此类纹样。
替顾寒清倒酒还不算,当着杨淳等人面,他殷勤布菜,做足了媚上宠臣的架势,还要凑到顾寒清身边,小声的没话找话:“王爷,我穿绯红,是否稍显逾制?”
顾寒清抬眉:“我让你穿,便不算逾制。”
燕昉便故意笑了笑。
两人挨的极近,从杨淳等人的角度,便像是燕昉在与摄政王咬耳朵说小话,说到开心时,笑做一团,十足的亲昵。
顾寒清:“……一件衣服,也值得开心?”
死气沉沉了那么久,还没见他开心过。
隐约觉察不对,顾寒清握着酒杯,视线虚虚一扫,便看见了杨淳章桥等人,他再垂眸一看,燕昉这边替他倒酒,眉眼笑意盈盈,余光却分明是往杨淳那边去的,半点没落在摄政王身上。
“……”
顾寒清心中凉凉道:“不错啊,燕昉,这是拿我当工具使了?”
这质子胆子时小时大,前世小的时候,连在朝堂上和他对视都不敢,只低眉垂首,仿佛看上摄政王一眼,就会被拖出去剥皮斩首;大的时候,将他的骨头从李修闵眼皮子底下带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识人不明,要他来事擦干眼睛。今生呢,胆子小的时候,一板就失魂落魄,只会扒拉着他的袖子哭,现在已经敢这样用他了?
顾寒清心道:“也行,想演就演吧。”
此时,已有不少官员过来敬他,顾寒清不好弗人面子,于是干脆将计就计,燕昉倒酒他就喝,几杯下去,便支住额头,一分的醉意硬生生装成了七分,其余官员见状,也不敢来敬他了。
燕昉正与杨淳等人较劲,犹豫片刻,轻声问:“王爷,可是头疼?”
顾寒清半眯着眼,眼帘掀开一条缝看燕昉,心道:“又在玩什么?”,嘴上却应了声:“嗯。”
燕昉:“我替王爷按一按?”
燕昉大概不知道,顾寒清现在,什么都想上手摸,要是上不了手,别人触碰他也可以,总之,要身体上有个触感,让他知道他还活着。
于是,顾寒清状似醉酒,微点了头。
燕昉便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将摄政王的额头引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后伸出手,抚上了顾寒清的额角。
他缓慢的揉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观止:“?”
杨淳:“?”
章桥:“?”
李修闵:“?”
庆王xhwx6\c\o(xh/wx/6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