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内伤,还是只闻闻酒味的好。”
本要去参加蹴鞠比赛的负熙,都已经到了郊外的青玄湖,却见鸱吻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关切地问道:“就快到青玄湖了,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湖边的水草吗?待会儿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壮观而美丽。”
鸱吻沉默了一会儿,问负熙:“负熙阿兄,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负熙有些吃惊:“好奇怪的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鸱吻抬起头,郑重地问:“那我问你,负熙阿兄有没有做过坏事?”
负熙看着鸱吻单纯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只好岔开话题:“今日出门是要放松心情的,待会儿让蹴鞠队的阿兄们给你表演踢球好吗?”
鸱吻盯着负熙看了好一会儿,又垂下头,负熙温柔抚摸她的头。
鸱吻十分沮丧:“我不想去郊游,也不想看蹴鞠。我想睚眦阿兄了。”
负熙:“想去找睚眦阿兄?”
鸱吻点点头,负熙看了一下马车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鸱吻,飞出马车。
在外面赶着马车的嘲风和霸下见此情形,十分惊讶。
负熙回头交待:“你们去跟阿钦他们汇合吧,鸱吻想睚眦阿兄了,我陪她去酒肆。”
嘲风想拦住他,但是负熙的飞行速度极快,最终没能拦下。
只是一瞬,负熙便带着鸱吻降落在一间酒肆屋顶。
刚一进门,负熙一眼就看到坐在酒肆中,正在悠闲用膳的九昱,心生狐疑:她不是去商行了吗?怎会在这里?难道真如嘲风所言?她是故意不愿与我在一起?
鸱吻心直口快,直接跑过去,拉住九昱:“阿姐,你怎么不跟我们去郊游啊?”
九昱这才看到鸱吻,还有她身后的负熙。
九昱微笑着回答:“蹴鞠队都是男子,你本就是灵阙的姑娘,跟着阿兄们去自然无妨。我一个女子过去,到底是不好的。”
负熙假装不经意,却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鸱吻:“可是……”
九昱借故想离开:“商行那边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九昱行礼,把银钱放在桌子上,快速地离开了。
睚眦抬头看了一眼,负熙也目送她离开。
鸱吻失落呢喃:“看来,连九昱阿姐也不想沾染我们这种人了吧…”
九昱没有直接回归苑,而是让大黄调转马车,驱车前往禺强的府邸——天水阁。
在这里,九昱是唯一一个不需要通报的自由出入者。
禺强正在院前逗鹦哥儿,忽然几根银色隐形丝线穿过鸟笼,绑住禺强的手。
他向后退,想要挣脱,一回头却被一支簪子抵到了脖子上,一闪身,和九昱交手起来。
九昱毫不客气,施展法力直接用银色丝线把禺强缠成个大粽子。
九昱一脚把他放倒:“凤羽簪放哪儿了?!”
禺强下意识地用眼睛瞄了书架一下。
九昱立刻跑去书架那里,翻出匣子,取出凤羽簪,长出了一口气。
禺强含笑:“阿妹,现在可以放了禺兄了吧?”
九昱一脚踩住禺强,姿势霸气:“你到底想干什么?故意把我引到一间酒肆,被睚眦盯上?”
禺强赶紧解释:“我不是找人给你解围了吗?”
九昱回想:“那几个客人?是你让他们进酒肆的?”
禺强:“不然呢。”
九昱犹豫了一下,这才放过禺强。
禺强身上的银色丝线渐渐消失,自己也从地上爬起来:“不是让你被睚眦盯上,是要你盯上睚眦。他离开灵阙很久,极容易被忽略。但不要忘了,他可是灵阙的老三,仅次于囚牛和蒲牢的人物。”
九昱深思:“他并非在灵阙长大,和鸱吻他们兄妹情薄,的确让我放松了警惕。有时候潜意识里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忽略了一间酒肆。”
禺强:“今日的过招,有什么发现?”
九昱:“若我没猜错,他就是那晚出现在梁府的黑衣人。”
禺强分析道:“他?去梁府,想必也是为了龙鳞。”
九昱点头:“如果被他先一步找到龙鳞,提升法力,我就半分胜算也没有了。”
禺强:“有时候,切不可光顾着冲锋,背后最不起眼的人,暗袭的力度更大,更要提防。”
九昱:“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