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谷,半山腰。
郭汜正与一名副将对坐饮酒,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端起陶碗,将碗中浑浊的酒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烧得他胸膛一片火热。
“哈哈哈!”
“痛快!”
郭汜将陶碗重重顿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等咱们把刘景这小子解决了,首功就是我们的!”
“到时候,相国面前,还不是任由咱们开口!”
副将连忙奉承道:
“将军神勇!”
“再加上李儒先生神机妙算,那刘景小儿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
郭汜听得浑身舒坦,他眯着眼睛,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提着刘景的头颅,在董卓面前接受封赏的画面。
加官进爵,金银美女,唾手可得。
“李儒先生确实厉害。”
郭汜感慨道。
“他算准了刘景连战连胜,必然骄傲自大,急于求成。”
“这平阳谷,就是我等为他准备的坟墓!”
“刘景小儿,果然还是来了!”
他话音刚落,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未散去。
突然。
一名负责了望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恐。
那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将军!”
“不好了!不好了!”
斥候的声音尖锐而嘶哑,带着哭腔。
郭汜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怒喝道:
“慌什么!”
“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斥候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喊道:
“将军!刘景……刘景的大军没有进谷!”
郭汜一愣。
“没进谷?那他们去哪了?”
斥候带着哭腔回答:
“他们……他们直奔山下的沁河去了!”
“不仅抢了我们的水源,还在谷口外……开始安营扎寨了!”
“什么?!”
郭汜脑中嗡的一下,如遭雷击。
手中的陶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酒水混着泥土,显得格外狼藉。
他猛地推开斥候,疯了一般冲到山崖边。
他扒开眼前的灌木,拼命向山下望去。
只看了一眼,郭汜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