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六万人,三打一,优势在我!”
“大帅!”
那名头目快要哭出来了。
“不能这么算啊!”
“刘景的兵,那都是百战精锐!一个个都披着铁甲,拿着精钢打造的兵器!”
“听说,他手底下还有一支三千人的陷阵营,全副铁甲!”
“还有一支千人规模的人马俱甲的骑兵,冲锋起来,山都能给撞塌了!”
他越说越绝望,最后摊开手,指了指外面。
“大帅,您再看看咱们的兄弟……”
“六万人听着是多,可有一半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拿的还是锄头木棍!”
“身上连件皮甲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的铁甲军斗啊?”
“这……这不是去打仗,这是去送死啊!”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聚义厅内,刚刚因为人多势众而升起的一点点侥幸心理,瞬间荡然无存。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绝望。
张燕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都……都下去吧,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出了聚义厅。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张燕一个人。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崩海啸,瞬间将他彻底压垮。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送来了,他一口未动。
天黑了,他却毫无睡意。
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张飞那狂暴的咆哮,是陷阵营士卒那冰冷的面甲,是闪着寒光的刀锋。
他知道,情报头目说得没错。
这一战,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投降?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可怎么投?刘景会接受我的投降吗?投降我必死啊!
就在张燕被这无尽的焦虑和恐惧折磨得即将崩溃之时。
“报!”
门外,亲兵的声音响起。
“大帅,山下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征北将军刘景的使者,求见大帅!”
使者?
张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不定。
刘景派使者来干什么?劝降吗?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牙道:“带他来见我!”
很快,一名文士被带了进来。
这文士身着一袭青衫,面容普通,但气质却沉稳干练,面对着山寨里凶神恶煞的土匪,他没有丝毫惧色,显得不卑不亢。
“在下乃征北将军府使者,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拜见张燕大帅。”
文士微微拱手,递上了一封书信。
“这是我家将军给大帅的亲笔信。”
张燕颤抖着手,接过那封并不算沉重,此刻却重若千钧的信。
他展开信纸,上面的字不多,却字字诛心。
信上的内容简单粗暴,却又直击要害。
刘景表示,可以饶张燕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