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率领的五千铁骑,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奔腾的黄河,没有溅起半点浪花。
洛阳,相国府。
董卓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肥硕的身躯靠在铺着虎皮的大椅上,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还没消息?”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烦躁。
堂下,李儒躬身而立,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相国,派出去的几波斥候,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樊稠将军那边,也断了联系。”
董卓猛地睁开眼睛,铜铃般的双目中,凶光闪烁。
“一个河内郡,一个王匡,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想不通。
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
按理说,樊稠的五千铁骑,足以横扫整个河内郡。
就算王匡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反抗,也不可能连个报信的人都跑不出来。
这太不正常了。
李儒沉吟道:“相国,此事蹊跷。”
“其一,樊稠将军已经拿下了河内但是斥候在到达洛阳前就被半路截杀!”
“其二,樊稠将军没有拿下河内,王匡抵抗,正与其交战,但也不至于没有斥候消息!”
“其三,最不好的结果,樊稠将军五千大军全军覆没,没有人出来报信!但是我们的派出的斥候也没有回来!”
“所以我感觉大概率洛阳朝中有我们的对立之人,半路截杀我们的派出的斥候!”
董卓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哼!管他什么牛鬼蛇神!”
董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晃。
“既然外面不让咱家省心,那咱家就把洛阳城这点事,先给办利索了!”
他豁然起身,满脸的横肉都在抖动。
“传令下去!明日大朝会!咱家有要事宣布!”
李儒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董卓的想法。
这是要快刀斩乱麻,强行推进废立之事,将皇权彻底抓在手里。
……
次日,德阳殿。
文武百官,济济一堂。
但整个大殿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董卓穿着相国的朝服,腰悬佩剑,大马金刀地坐在距离龙椅最近的位置上,那嚣张跋扈的姿态,比皇帝还要像皇帝。
小皇帝刘辩,战战兢兢地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看着下方的董卓,眼神里全是恐惧。
百官们则一个个低眉顺眼,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