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钻石星辰 埃斯蒂尼安与这个有些怪异的白发女孩背靠背站在一起。虽然这个女孩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但因莫名的兴奋而汹涌燃烧的仇恨之火,在龙眼的放大下几乎令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杀死那条龙!杀了它,为你父亲复仇!”令人窒息的低语声,在他心底响起,他几乎就要冲动的杀了上去,但一阵从心底涌出的冰冷,将他的火热降了降温,理智也恢复了几分。
“我不知你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能感觉你心中的烈焰”,女孩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仇恨的火焰正在吞噬你的理智,请冷静下来吧,人生不仅仅只是仇恨!“。
埃斯蒂尼安静静的看着他,脸色复杂,女孩儿也看向他,回应以一个甜美的微笑。埃斯蒂尼安顿时感觉到心灵重新被点亮。
“你叫什么名字?”艾斯蒂尼安生硬地问道。
“伊塞勒”她微笑着说出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名字,并反问道:“你呢?“
“埃斯蒂尼安!”埃斯蒂尼安很少与同龄人接触,更不用说与一个异性姐姐,因此回应得很是局促不安。
“埃斯蒂尼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伙伴儿了,让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吧!“她提议着,并看向不远处那只因为埃斯蒂尼安的突然袭击而忌惮不已,却暂时没有任何行动的‘邪龙’眷属。
伊塞勒——不,此刻的她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伊塞勒。尽管因为过度消耗,几乎回复了原本的素体,可她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冰雪女神希瓦,一个在高浓度以太晶体下,因为回应了伊塞勒的祈祷而出现的以太生命。
作为一个只存在于幻想的以太生命,它实际上是海德林的寄生虫,以太生命要想具活呈现需要消耗的以太是海量的,而保持它们的存在更是需要源源不断地吞噬周围环境的以太。生命离不开以太,没有以太,万物都将凋零死亡;大地离不开以太,没有以太,大地也将贫瘠荒芜成为一片死地。
冰神希瓦,尽管是在无影的诱导下出现的行星寄生者,但对于伊赛勒来说,却是与之共生的关系。没有伊塞勒,就不可能有希瓦,至少冰神希瓦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希瓦的诞生,是因应了伊塞勒绝望的祈祷以及守护的愿望。守护,是冰神希瓦存在的根本意义。
为了保护伊赛勒的意志,在降临的第一时间,希瓦就令伊赛勒暂时进入了沉睡,而自己则接手了伊塞勒的身体,以冰雪为剑盾代替她战斗。
当希瓦挥剑冲上,与眷属交手的瞬间,绝望也笼罩上了她的心头:太强了,她根本就打不赢,况且为了降临而准备的以太严重不足,所以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力量。
“完了!”
当她被击中,无力地瘫倒在自己制造出的冰雪之上时,她已经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有所预知,不甘、绝望、失落这样复杂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她刚刚出生不久,还纯白无瑕的心头,她也能理解了伊赛勒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绝望?
“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她苦笑着,尽管对接下来的事情有所觉悟,但当面对死亡时,那怕是希瓦也不例外,她像伊赛勒一样,陷入了恐惧当中,她也在渴望着,有骑士能拯救她。
这时远处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色以太光芒,随后一个拉着长枪的龙骑士从天而降,重重地击退了即将发起致命一击的龙类。
巨大的喜悦包裹了出生不久的希瓦的心灵,她知道她得救了。当他来到她面前时她又惊喜地发现,他身上拥有巨量的以太,而从他身上散发的以太对她自身也有巨大的增幅作用。
事实上,那一个勇敢地挡在希瓦与邪龙眷属之间的背影,已经深深地印刻在希瓦的内心深处。
当埃斯蒂尼安的内心被仇恨所点燃时,希瓦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她不希望她英勇的骑士就此变成一个沉沦仇恨的疯子。
因此她行动了,按照她与生俱来的蛮神本能,思维精炼。
就在那一瞬间,埃斯蒂尼安的回忆如同海潮般拥入伊塞勒与希瓦的脑海,无忧的欢乐、绝望的哭喊、温馨和睦的家、支离破碎的焦土……
这一刻,希瓦透过埃斯蒂尼安的记忆,了解了很多很多。如果说上一刻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么此刻开始她已经是一个经历过许多事情的青年。
所有的一切她都理解了,为什么他的内心会如此的悲伤绝望,为什么他会让仇恨的火焰点燃理智,埃斯蒂尼安的一切令她感同身受。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埃斯蒂尼安的思维深处,希瓦伤感地看着一个年仅7岁的男孩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在他周围黑暗混杂着紧紧包裹着他。不知不觉间,一丝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滴落在埃斯蒂尼安心底。
随后她可以感觉到,埃斯蒂尼安心中仇恨的烈焰逐渐熄灭了,黑暗也被打破阳光照进了他干枯的心灵。
小男孩站了起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希瓦也止住了悲伤换上了一抹温暖的微笑。
“谢谢你,姐姐!”小男孩感激地说道。
希瓦俯下身子,将嘴唇印在了小男孩的额前,顿时小男孩羞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她说出了埃斯蒂尼安一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句话,后来他后半生常常因此哀痛不已。
“埃斯蒂尼安,你要好好活下去!”
……
回到现实,埃斯蒂尼安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怔怔地看着希瓦,因为他感觉到就因为她的一席话,自己从仇恨中取回了理智。
“谢谢!”他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们是伙伴,不是吗?”希瓦微笑着反问道,同时向他伸出了左手。
埃斯蒂尼安顿时会意,伸出右手与她紧紧相握,说道:“没错,我们是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