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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 第94章 潮声入耳 台北行纪

第94章 潮声入耳 台北行纪(1 / 4)

 飞机在台北桃园机场降落时,机舱内响起了轻微的“咚”声,像是巨大的飞鸟收起了翅膀。

舱门打开,一股黏稠湿热的气息涌了进来,带着海水的咸腥和航空燃油刺鼻的味道。十月的台北,夏天似乎恋栈不去,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我走下舷梯,只觉得衬衫后背瞬间贴在了皮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汗渍。

“田总,一路辛苦!”

杨峻荣的助理小陈快步迎上来,脸上挂着职业而周到的笑容。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白衬衫熨得笔挺,说话时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得恰到好处。

“杨总在庆功宴那边招呼客人,让我直接接您过去。”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停车场。傍晚的桃园机场车流如织,出租车排成长龙,接机的人群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远处,一架华航的波音747正在滑行,引擎的轰鸣声像巨兽低吼。

车子驶出机场,汇入高速公路的车流。台北的街景在车窗外渐次展开——密密麻麻的招牌层层叠叠,霓虹灯在尚未完全暗下的天光里已迫不及待地闪烁起来。骑楼下的商铺亮着日光灯,卖槟榔的摊位亮着艳俗的粉红色灯光。摩托车像蝗虫般从车旁呼啸而过,骑手们戴着头盔,身影在车流中灵巧穿梭。

“田总,您不知道,现在杰伦走在街上都会被认出来了。”

小陈一边开车,一边用兴奋的语气说着周杰伦走红后的种种趣事:“前天他去便利店买饮料,被三个高中生围住要签名,害得他在店里躲了半小时才敢出来。还有啊,吴宗宪大哥的节目,只要一提到杰伦的名字,收视率立马就涨……”

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台北的街景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前世我来过这座城市很多次,在忠孝东路的唱片行淘过黑胶,在永康街的小馆子吃过牛肉面,在西门町看过午夜场的电影。但那是2010年之后的台北了,现在的台北还留着九十年代特有的气质:蓬勃,杂乱,充满野生的活力。

车子拐上敦化南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前停下。夜幕已完全降临,酒店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晶华酒店”四个字流光溢彩。门口停了不少车,奔驰、宝马、凌志,偶尔闪过一辆加长林肯。衣着光鲜的男女正陆续步入旋转门,男士西装笔挺,女士裙裾摇曳,空气里飘着香水与皮革混合的气味。

“田总,这边请。”

小陈引着我穿过大堂。水晶吊灯从挑高五米的天花板垂落,折射出千万点碎钻般的光。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来往人影。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微微欠身,笑容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推开宴会厅的门,喧嚣声浪如潮水般涌来。

灯光璀璨如昼。水晶吊灯投下的光经过无数次折射,在满室的香槟杯上跳跃闪烁。空气里弥漫着酒精、香水和食物的复杂气味。西装革履的男人,妆容精致的女人,端着托盘穿梭的服务生——每个人都像是在演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音乐震耳欲聋。是周杰伦的《星晴》,但编曲变得更华丽了,加了弦乐和电子音效,听起来有种奇异的浮夸感。

“浩彣!这边!”

杨峻荣的声音穿过人群传来。他今天穿了套深灰色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蜡在灯光下闪着光。看到我,他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成功者特有的红光——那种混合了兴奋、疲惫和志得意满的神色。

“可算到了!”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微微晃了一下,“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

他揽着我的肩膀,走向宴会厅中央的一个小圈子。那里站着五六个人,正低声交谈着。圈子中心是周杰伦——他穿了件略显宽松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依然戴着那顶标志性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

他身边站着方文山,瘦高的个子,戴着黑框眼镜,气质文雅得像大学讲师。还有阿尔发音乐的老板吴宗宪,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手势夸张,声音洪亮。

“杰伦,文山,宪哥,”杨峻荣提高声音,“看看谁来了!”

几人转过头。

周杰伦看到我,帽檐下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嘴角微微上扬,朝我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方文山则推了推眼镜,温和地笑道:“田总,终于见面了。谢谢你的那些建议,帮了大忙。”

吴宗宪的反应最热烈。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手掌宽厚有力:“哇!闻名不如见面!浩彣啊,你好你好!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引来了周围更多目光。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落在我身上——好奇的,审视的,探究的。有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甚至能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对我这个过于年轻的内地来客,对他们眼中这个“靠运气”的毛头小子。

“吴大哥过奖了。”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把肩膀从他的手臂下挪开一点,“是杰伦的歌写得好,杨大哥运作得当。我只是在旁边提了点建议。”

“谦虚!太谦虚了!”吴宗宪大笑,露出整齐的白牙,“不过我喜欢!年轻人,有本事,还不张扬。来来来,喝一杯!”

他从服务生托盘里拿过两杯香槟,塞给我一杯。酒杯冰凉,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我接过,但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

周杰伦走过来,脚步有些迟疑。他在我面前站定,声音很低,带着他特有的、有点含糊的语调:“田总,谢谢你。”

他说得很认真,眼神清澈得像山涧里的水。

“那些宣传的点子,还有选歌的顺序……我知道是你。”

“是你自己的音乐打动人。”我举起杯子,和他手里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玻璃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声,“恭喜。”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感激,也有终于被认可的轻松。然后他又退回了方文山身边,恢复了那种有点拘谨的、旁观者的姿态。我知道,比起这种喧闹的应酬,他更愿意待在录音室里,和钢琴、和旋律待在一起——那里才是他的王国。

庆功宴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杨峻荣上台致辞,感谢了一长串名单:阿尔发音乐的全体同仁,各大电台的dJ,音像店的老板,媒体的朋友……每念到一个名字,台下就响起相应的掌声。闪光灯不停闪烁,在杨峻荣脸上打出明灭的光影。

接着周杰伦被拉上台。他站在话筒前,显得有些局促,手不知该往哪放。最后他抓住了话筒架,指节微微发白。

“谢谢大家……谢谢。”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有些发紧,“我会继续努力……写更多好歌。”

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喊:“杰伦!唱一个!”

他看向杨峻荣,杨峻荣笑着点头。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现场清唱了几句《星晴》。没有伴奏,他的声音在嘈杂的宴会厅里显得有些单薄,但那种青涩和真诚,反而赢得了更热烈的掌声。

我站在人群边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手里的香槟杯壁越来越湿,凝结的水珠濡湿了我的指尖,凉意渗进皮肤。周围的笑语、恭维、商业互吹,像一层薄薄的雾,将我隔开。我像是站在玻璃窗外看一场戏,能看见画面,能听见声音,却感受不到温度。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李宗盛来了。

他穿得很随意——一件浅灰色的棉麻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下身是卡其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看起来穿了很久的帆布鞋。没有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敞开着。头发也有些蓬乱,像是刚睡醒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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