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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落子

落子(1 / 2)

 当常顺捧着锦盒进屋时,暖阁内烛影摇曳。

穆额齐正盘腿坐在榻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胤祺则慵懒地歪在迎枕里,一手抱着方枕,一手执棋谱研读,偶尔抬头接她两句话。

“爷,东西取来了。”

胤祺闻声抬眼,搁下棋谱,将常顺呈上的锦盒,顺手打开。

“这个好!”穆额齐眼睛一亮,指尖轻抚过珊瑚珠,“又吉利又别致。”

珊瑚素为佛教七宝,更是二品大员顶戴用珠,历来多以整料显其贵重。可眼前这条发带却别出心裁——黑绸底衬上,珊瑚米珠串成圆珠,间以绿松石嵌作"寿"字,金银托座錾刻如意纹,缀着双层莲花珐琅并珍珠流苏,精巧非常。

胤祺见她喜欢,便起身亲自为她系上。他从未给女子戴过发饰,动作难免生疏。指尖穿过微凉的发丝,第一次尝试,束得紧了,她没出声,只从喉间轻轻“嘶”了一声;他松了些力道再试,发带却又滑脱,掌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能感觉到她身子微微抖动,似乎在极力忍住笑意。

她没有出言指导,更没有丝毫不耐,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他有些笨拙地尝试。这种无声的包容,反而让胤祺静下心来。第三次,他终于勉强将发带系好。

穆额齐立即起身,也顾不上穿鞋,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右照看,眉眼弯弯。随即,她转过身,踮起脚一步一步郑重地走回来,像一只高高竖起尾巴的小白猫。

傲娇又可爱。

她仰起脸,眼底流光溢彩:“好看吧!”

胤祺凝视着烛光里晃动的珊瑚珠,不由得伸手稳住了这个让他聚的有点炫目的珠子:“好看。”

她抿唇轻笑,提着裙摆转了个圈:“您觉不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先把鞋穿上,寒从脚起。”

她又转半圈,眼含期待:“还有呢?”

“明日让人给你配几套相称的头面,再裁两身蒙古袍。”

“哎呦,那多不好意思——”她嘴上推辞,眉眼却弯成了月牙,星河仿佛从这双弯月里往外倾倒,“不瞒您说,我听着心里可美啦!”

胤祺轻咳一声,别开视线:“时辰不早,快去梳洗吧。”

“好,那我先去了。”

待穆额齐转去西侧殿,胤祺唤常顺近前。他早注意到常顺刚刚的欲言又止。

“主子,江宁织造局的眼线密报。”常顺呈上拇指粗细的纸卷。

胤祺展开细看,一行小字映入眼帘:织造局今日递送广储司金黄、香色金龙妆花织金缎各两匹,香色织金纱一匹。

宫中夏服尚纱,香色乃嫔位与皇子福晋专用,想必是为即将大婚的九福晋预备。至于金黄织金缎乃贵妃、妃位冬季服制,看来皇阿玛今冬有意大封六宫。

另一份密报则来自内务府广储司:万福万寿纹。

此纹专用于贵妃朝褂,是区别于妃位的重要标识。

这般消息既已传到贝勒府,毓庆宫那位定然更早知晓。毕竟如今执掌内务府的凌普,正是太子乳母的丈夫。

内务府统辖七司三院,广储司掌宫廷用度,都虞司管武职铨选,掌仪司执祭祀礼仪,会计司理庄园赋税,营造司负责宫苑修缮,慎刑司处置上三旗刑案,庆丰司掌牛羊畜牧。这位内务府总管,堪称真正的“皇室大管家”,权柄滔天。

“今年留守紫禁城的是哪位?”

“回爷的话,是惠妃娘娘。”

“知道了。”

胤祺垂眸捻动棋子,屋内重归宁静,胤祺的目光落在棋盘上,红马过河,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他想起方才系发带时,手下那顺滑微凉的发丝,以及那份不言不语的信任。

系得太松,顷刻便散;系得太紧,又恐成死局。

这朝堂后宫,君臣父子,乃至这刚刚开始的夫妻之道,何尝不似这系发带?分寸的拿捏,最是考验人心。

常顺垂首侍立,心中思绪翻涌。他深知太子爷与自家主子向来不甚亲近,面上客气,实则疏离,甚至隐隐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视。

即便太子将来荣登大宝,于主子而言,怕也难有多少益处,反倒可能因这份天然的疏远而处境维艰。既如此,主子自然要为自己、为身边这些人早做筹谋。

直郡王这些年随驾征讨噶尔丹,军功赫赫,去岁更是一跃封王,朝中已有人私下尊称“大千岁”……若惠妃再晋贵妃,直郡王便算得半个嫡子。东宫与直郡王相争,局势愈乱,对自家主子而言,未必是坏事。

“后宫空悬贵妃之位多年,如今总算要有主心骨了。”常顺顺着方才的话题,低声感慨了一句。

“主心骨?”胤祺捻动棋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声音意味深长道:“这消息……搁在肚子里便好。”

胤祺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手上的红马跳至卒林线捉黑车,黑若逃车则暴露肋道空虚,封妃如落子,不知道他这次是捉还是献呢?

常顺几番欲言又止。噶尔丹战后太子监国虽得朝野称赞,论功行赏时却让直郡王压过一头。圣心所向,已然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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