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虞乌惊十三岁开始走出庄园学习的前一晚,保姆敲开了虞乌惊的房门。
没有人知道当晚他们谈了什么,当第二天虞乌惊离开庄园时,小童璞还留在庄园内打理花草。
植物师用安抚的语气说:“少爷就是这样的。”
小童璞低着头编织花环,没有回应植物师的话。
“这些上流权贵哪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宽厚呢?”植物师叹息般的说:“我真该劝告你,在少爷离开之前多向他要点东西的,再怎么样,也好过继续当个学徒。”
“……”小童璞依旧沉默着。
虞乌惊离开了庄园半年,小童璞就在庄园里忍受了半年明里暗里的奚落。
善良的保姆帮他斥责过那些无理的大人们,但似乎无济于事。
当虞乌惊的母亲传出重病的消息时,虞乌惊终于回来了。他尚且幼小的身躯裹挟着寒露跪在母亲床前,难得的流出泪来。
虞母却很冷漠,她说:“我以为,让你出去历练的这半年,能够让你再坚强些。”
虞乌惊止住泪水,仰起头看着她。
“我的孩子,”看着自己孩子眼泪汪汪的样子,夫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细软的发顶:“告诉我这半年你学会了什么。”
虞乌惊乖顺的低头回答:“学会了杀人。”
“……”夫人沉默了一瞬。
“无论是借刀杀人,还是亲自动手。”虞乌惊无知无觉的回答:“我都发现,人很脆弱,有时候甚至几句话就能让人去自杀。”
带着虞乌惊出去历练的是他的叔叔,以前做过特工,现在是一上市公司的股东。
是的,人是很脆弱的。
当虞乌惊再次在花房里找到童璞时,看着他白皙的后颈,虞乌惊想:好细
似乎一扭就能断。
人,是很脆弱的。
虞乌惊坐在童璞旁边,歪着头露出肩膀给他看自己身上的伤痕。童璞屏住呼吸去摸,小声说:“为什么你会受伤?”
“就是会受伤的。”现在的虞乌惊已经比小童璞高了一个头,手臂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小童璞看着他:“那你会不会死?”
他有着薄茧的掌心贴在虞乌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虞乌惊觉得自己那块肉痒的厉害,于是牵起童璞的手,小声说:“可能会死吧。”
“……”
虞乌惊低头把小童璞的掌心翻开,用指腹去摸他手上的茧。
小童璞看着他:“那你以后要小心。”
虞乌惊抬起头看他,短暂的笑了下,小声说:“童童,你的手好细。”
童璞抽回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虞乌惊回答。
第二次回到庄园,虞夫人问他学到了什么。
那时他只身闯入一个不受虞夫人管辖的集团经营区谈合作。那个经营区鱼龙混杂,治安极差,官员三天一换,政府几乎没有用。
但虞乌惊手段强硬的踹下原本那个负责人,毫不客气的重新洗牌,以铁血手段在这里洗出自己的营业额。
虞夫人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虞乌惊说:“把我的人送进政府,拿下那个区域的管理权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公司能在那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