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霸道已经在众人当中传开了,我决不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而是惹到我的人,管你是谁,我都会很强硬。
一天,我和秦彩荫上楼,自己走路从来不好好走,经常摔跤。这次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楼梯上。
秦彩荫赶紧上来扶我,而站在上面走廊上的一个男生,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我站起来,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拳一脚。
章缘就在附近,痴痴的看着我。
那男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就听到我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他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男生看着我,又不敢还手,一时之间,眼圈竟红了。
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那时候的男生怎么可以那么脆弱,脆弱的简直如水一般。
秦彩荫上来拉着我离开,走之前我还狠狠的警告他:“下次有种再笑一个试试!”
秦彩荫在旁边笑的不行,她对着我说道:“青离,我简直太佩服你了,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男生!”
“喂,我这是在欺负他吗?是他先笑我的好不好!”我说的很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哈哈,好,好,是他不对。不过青离,你真的很厉害!”秦彩荫在旁边已经开心的不行了。
“不是我厉害,是我们班的男生都是水做的!”我耸了耸肩。
“我还听说上次你把贾勇弄哭的事儿!”秦彩荫继续说道。
“哦,那个啊,也是他自己找虐!”
“到底怎么回事啊,男生们很多都知道这件事情呢!”秦彩荫一脸好奇。
“男生们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我纳闷,这么个小事,难道还弄得人尽皆知了不成。
“当然知道了,你几句话把人家弄哭了,还是小事?给我讲讲吧!”秦彩荫简直不敢相信我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就是当时我脑抽朝他脸上洒墨水,我的确是故意的,但洒完后我看他满脸墨水内疚,于是就跟他道歉。结果他不依不挠朝我大喊说我是故意的,给他道歉简直是他的荣幸,他竟还不领情,于是我就脸垮下来朝他大喊道‘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怎么样?’然后,他就哭了!”
“青离,你简直比爷们儿还爷们儿啊!”
“当然,我以后是会做变性手术当男人的,到时候你就跟我好了!”
就这么一句话说出去以后,荒谬的是,班上差不多一半的女生从此都成了我的“女人”,并且很瞎的给她们每个人拍顺序,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而她们,却很乐意我这样叫她们。
我性格的确是男女通吃,并且各种性格的人我也都通吃。那种在班上内向的不和任何人讲话,并且受尽欺负的女生,竟很乐意和我讲几句话,开个小玩笑。而自己不知为何,从小就有一颗常人难有的怜悯心,别人越是欺负孤立他们,自己却越不会随波逐流去欺负他们。
唯我独尊久了,也会变成一种习惯。
到现在我都很纳闷,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他们,要那么宠我。
现在这样的我,却是来源于曾经的塑造。
除了章缘,我还把谁放在眼里了呢?
夏容荷?
初一下学期以后,她就已经管不了我了,叫我罚跪我却不再跪了,每次一脸倔强骄傲,她除了拿说把我开除这句话来威胁我,其余的什么招都在我身上失去了效应。
我不怕体罚,脸皮厚,胆子大,她真的头痛的无法可施了。
骄傲不可一世到一无是处的夏青离,午夜梦回时,我曾想念过你。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个地方,你可曾邂逅过某个未知的你?
出现了又消失了的那个真实的你,虽然倔强傲慢固执偏执极端霸道冲动任性,有一大堆缺点,但偶尔你是不是还是会想念。
至少那时的你热血,敢说敢做,你活得蒙昧,却活出了最真实,最原始的自己。伪装越少,就越真实,不是吗?
那个时候,做事不会去考虑后果,每天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样子。因为不懂,所以快乐。
那个时候的夏青离,就是这种鸟样子。鸟的不行不行的。
转眼之间,初一结束,初二来临。
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丁敏和汤新月离开了我们班,因为成绩不好,被刷到普通班去了。
最重要的是,我变了,最叛逆,最争强斗狠的时代到来了。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上课听讲了。
语文老师一向器重我,把我当宝贝一样看待,可我偏偏忽然之间无来由的恨他恨的要死。
身上长刺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伤害别人,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是危险的,靠我太近受伤害是必然。
从那以后,语文课天天睡觉,本是语文课代表的我,不再收作业,也不再报听写,更不会组织什么在我看来很无趣很低级的活动了。甚至上课的时候,语文老师讲了一句我听着不爽的话,我就会在下面大骂他,或者用冷厉恶狠狠的眼睛瞪着他。
我的忤逆,的确无人能比。
语文老师上课简直成了一种折磨,我有意无意都是在找他麻烦,想他难堪。
坐第一排时,我故意骂他骂很大声,语文老师听到了,表情一变,却也不知该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