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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泪渍的答卷(不以辞藻华丽为高,而是以观点取胜,答案大多中规中矩。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考生,毕竟判卷的人就是官和君,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敢帮着百姓骂官、骂皇帝的勇士毕竟是少数。 陶潜年事已高,精力已不如年轻人,加之有些老花眼,阅卷速度稍慢。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取过下一份卷子。 刚入手,指尖便触到卷面空白处有些许异样的凹凸感。 他凑近烛光仔细一看,又用手摸了摸,确认那是干涸的水渍晕染开的痕迹,使得纸张微微起皱。 “嗯?”陶潜不由得眉头一皱。 科场规矩,卷面务必整洁。 这空白处的水渍,虽未污损字迹,算不得‘大污’,但终究是留下了痕迹,属于卷面不洁。 若是严按照规矩,此类卷子即便内容尚可,也当降等处理。 若遇苛责之上官,直接判入‘下下’等亦不为过。 “可惜了” 陶潜心中暗叹一声,便欲将这份卷子归入不合格之列,手腕都已抬起。 然而,就在卷子即将离手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卷首那三道逻辑题的答案。 、、。 陶潜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微微一缩。 全对?! 这三道刁钻古怪的逻辑题,竟全数答对?! 此次科举,逻辑题并不直接计入总分,只在两位考生其他成绩完全相同时,作为区分排名的参考。 但其难度众人有目共睹,即便是那些策问得了‘上’评的考生,也罕有能三道题全部答对者。 此人逻辑题能得满分,至少证明其思维敏捷,有急智。 “或许此子只是不慎污了卷面?” 陶潜心中一动,起了爱才之心,改变了主意。 无论如何,先看看此人的策问写得如何,再下定论不迟。 他重新铺开卷子,将目光投向最后的策问部分。 这一看,浑浊的一对老眼如同被磁石吸住,再也挪不开眼。 起初,他还能保持冷静审阅的姿态。 但越往下读,呼吸便越是急促,昏花的老眼越来越亮,持卷的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文中源自田野乡间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饱含血泪的控诉与近乎悲鸣的呐喊,毫不掩饰对官僚体系的质疑。 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千钧重量,重重敲击在他这位老臣的心坎上。 这已不是一篇策问,更像是一篇为民请命的血书! (请)带着泪渍的答卷(出现。 他接过卷子,入手便觉纸张有些异样。 目光落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带着泪痕的卷面。 只是这一眼,李彻心中便是一动,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是他! 正是他苦等多时的答卷! “陶老莫急,朕这便看。”李彻安抚了一下激动不已的陶潜,深吸一口气。 怀着前所未有的期待,开始阅读这份早已在他心中挂了号的策问。 李彻轻吸一口气,面露震惊之色。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一点铺垫都没有,直接大胆表明态度。 民为重! 李彻侧目看向陶潜,心中有了计较。 怪不得陶老如此激动,他本就是农学泰斗,是整个大庆除了自己之外,最赞成民主的人。 换个时代,那就是革命先锋。 看到如此大胆的开篇,陶老自然是喜不自胜,全力推荐。 李彻凝气,往下看了下去: 李彻读到这里,只觉得脑海一阵清明。 这文章毫无词藻堆砌,甚至近乎于白话文,但其中的情真意切却是扑面而来。 是他,绝对是那位学子! 若无在底层生活的经验,是写不出如此接地气,又切入中心的文字的。 自古套路留不住,唯有真诚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