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黄明的口才,竟也未能说动黄滚,但黄明仍然相信,苏澈必有如此能力。
就算苏澈也不能说动黄滚,可人家好歹也是神仙,这一路过关斩将,全仗苏澈的力量,倘若真想把他们救出界牌关,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有甚妙计?难道把我等锁进囚车也算是妙计?”龙环满腹怨气,“倘若磨嘴皮子有用,我手中的大刀拿来干什么!依我之见,早就应该杀出关去,总好过受这窝囊气!”
“杀出关去?那你将黄老太爷置于何地?”
黄明冷冷地说了一句。
龙环无言以对,偷偷地瞥了黄飞虎一眼,见他无精打采,心里更是烦躁,使劲地撞了一下囚车,震得囚车几乎翻倒。。
便在此时,苏澈和黄滚说说笑笑,执手并肩,从府邸中走了出来。
黄滚扫视一眼,下令道:“把他们全都放了!”
在场的人全都怔在了原地,齐刷刷地望着黄滚。
尤其是龙环,更是睁大了眼睛。
什、什么情况?
薛勇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上前,道:“老将军,不是要将这等叛臣押赴朝歌么?为何突然又要把他们全都放了?”
“老夫自有打算!”
黄滚快步走到黄飞虎的囚车前,命人将钥匙拿来,亲手为黄飞虎开锁松绑。
“孩儿,你的苦心,为父已然明白!”黄滚拍了拍黄飞虎的肩膀,朝他使了个眼神,“为父这就与尔等一起,前往西岐,投靠明主!”
黄飞虎满脸懵逼地看着黄滚,更不知父亲为何会突然转变主意。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老将军,你官居总帅,位极人臣,怎能为叛臣所诱,纵子反商,不谙事体,弃关而去?”
薛勇有些急了。
“你懂什么!”黄滚狠狠地瞪了薛勇一眼,“等老夫出关以后,你便修表送往朝歌,呈于大王,大王必能明白老夫这番苦心的!”
言讫,黄滚回头望了苏澈一眼。
苏澈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苦心?
您都跟着儿子反叛了还谈毛线的苦心!
薛勇还想再劝,去听黄滚把眼一瞪,怒声喝道:“还不赶紧放人!”
虽然薛勇有心劝谏,但见黄滚已然动怒,心想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副将,怎敢与总帅叫板,何况总帅如此行事,或许是有他的道理。
思及此节,薛勇急忙命人打开囚车,放了众人。
包括柏鉴和黄明在内,没人知道苏澈是以何种方法说服黄滚,瞧向苏澈的目光,充满了敬佩的神色。
苏澈摆了摆手,淡然而笑。
这只是基本操作而已,大家以后习惯了就好!
眼见黄滚拿着钥匙,走上前来,亲自为他打开囚车,黄飞虎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原来,他深谙黄滚的性情,情知这次在劫难逃。
没想到的是,苏澈和黄滚一番交谈后,黄滚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转变。
“父亲!”
黄飞虎低声唤道。
虽然他此时已是不惑之年,但在黄滚面前,仍然不敢半点违逆。
“不用说,为父懂你,你受苦了!”
黄滚手抚其背,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他眼里,最重忠孝二字,至于儿媳和女儿,既然是苦肉计的牺牲品,那也是为大义而不拘小节,死得其所,并无太多伤心。
然而,为了成汤江山,黄飞虎宁愿背负不忠骂名,这种气概,才是黄家男儿的英雄本色。
黄滚似乎很能明白黄飞虎心里的痛苦。
看着黄滚眼中含着隐隐的泪光,眼神交错,黄飞虎更是无语凝噎。
他以为,黄滚终于理解。
此时无声胜有声。
父子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上阵父子兵,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为父也陪你闯过去!”
言讫,黄滚挽着黄飞虎的手臂,大步流星,径直走向界牌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