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大家起着哄。

“尚夏！来一个！尚夏！来一个！”

林煦看着尚夏窘迫的样子，眼里笑意更深，却并没有要给她解围的意思，只是温和地说：“没关系，大家鼓掌鼓励一下。”

掌声响起，带着善意的哄笑。

骑虎难下……

尚夏深吸一口气：“我唱一首《晴天》吧。”

前几句几乎听不见声音，只有旋律。她垂眸，做了一个深呼吸，声音终于大了一些。她的声音清澈，带着一点少女特有的柔软和一点点怯生生的味道，在空旷的操场上轻轻飘荡。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当她唱到副歌部分「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时，目光不经意地抬起，恰好撞上了林煦的视线。

他没有再笑，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很专注，像是在认真听歌里的故事，又像是透过歌声在想些别的什么。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普通学生的目光，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专注。

只一瞬间，尚夏就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后半段唱得更是颠三倒四，几乎忘了词。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终于磕磕绊绊地唱完，她几乎是逃回队伍里的。徐昭昭搂着她夸她唱得好有感觉。

林煦走了过来。

尚夏的心跳还没恢复，甚至不敢抬头。

他却只是从她面前经过，没有停留，仿佛刚才那片刻深沉的对视只是她的错觉。他走向下一个被罚的同学，继续主持游戏。

直到解散哨声响起，大家准备去吃午饭时，林煦才仿佛不经意地走到正收拾水杯的尚夏旁边。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将一颗包装鲜亮的水果糖轻轻放在了尚夏的水杯上。

然后，他就像完成了一件很寻常的事一样，转身走开了。

尚夏愣住了，看着膝盖上那颗橙色的糖果，阳光照在糖纸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自己刚才跑调的歌声——“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可此刻，天空湛蓝，阳光猛烈。

她忽然觉得，这首歌好像唱错了。

见到他的每一天，分明都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