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墨痕想到了皇位之争,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越亲王和七皇子。
那么,东方侯府又是怎么回事?
仅仅就是因为对她这个灾星恨之入骨吗?
还是在皇位争夺中,已经选好了战队?
舍弃腾亲王而选择站在滕王派的对立面,不会是因为腾亲王曾经为她出过头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免太肤浅了些。
关键的,拿她这个灾星大做文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念亲情吗?
东方珞的心中就涌起浓浓的悲凉。
攥着钟凌风墨宝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惠济庵别院十年,她以为,东方侯府就是不管她,也不至于对她赶尽杀绝。
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太天真了。
自从她回到京城之后,东方侯府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何曾顾忌过她的生死?
为了陷害她,甚至不惜给祖母的榻上放蛇。
如果说借用夏晟之死来陷害她,还不是东方侯府的人所为,那么,这用蛇来图害祖母的命以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就绝对是东方侯府的人所为了。
至于究竟是谁,她也就不去妄猜了。
就算史启伦查不出什么,相信那狐狸尾巴也迟早会露出来。
到那时,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休怪她不义了。
“姑娘,您没事吧?”黄鹂见她苍白着脸色,连忙关切的问。
东方珞将信纸交给白鹭,“烧了吧!”
白鹭也不多问,拿了纸就到了灯前,掀开灯罩,借着灯火就纸点着了。
东方珞这才吩咐黄鹂,“我饿了!摆饭吧!”
用过晚饭,东方珞又去怡心院那边坐了会儿,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回到清心院,连忙吩咐黄鹂去前院打听梅墨痕回来了没有。
可直到她上榻睡觉,梅墨痕也没有回来。
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白天睡多了,再加上心中有事,哪能睡得着啊!
守夜的黄鹂在外间里,听到屋里的动静,忍不住的问:“姑娘,要不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东方珞道:“你别管我!睡你的吧!”
黄鹂和白鹭跟了她一天,劳累不说,关键是要担惊受怕啊!黄鹂定然是困的不行,却因为担心她,强撑着眼皮不敢睡。
东方珞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了。
待到外间传来了黄鹂轻微的鼾声,东方珞才蹑手蹑脚的从榻上爬起来。
趿着绣花鞋到了窗前,拉开帘子,推开虚掩的窗子,感受着外面丝丝的凉意。
先前的沉闷就一扫而光了。
干脆踢了鞋子,爬到窗台上,背倚着窗框。
院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让起夜的人不至于两眼一码黑,但也亮堂不到哪里去。
东方珞闭了眼睛,手却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她在想着他!
她在渴望他入梦!
她对他毫不设防的依赖!
而他,又何尝不是想她想的夜不能寐,便想着来看她一眼,只一眼就好。
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福利,这一趟,真是来的太值了。
听完了姹紫的汇报,他的心里立刻波涛汹涌,久久难平。
真的就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半点儿不好吗?
不惜叫板位高权重的越亲王府,也要维护他吗?
他在她的心中,真有那么好吗?
活了二十五岁,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