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居民听到动静,家家关门闭户。侯老头坐在阶檐下,看到鱼桶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干,只剩下一条鲤鱼在桶底打挺。
……
仲澧看向敬乙:“师兄……”
这种力量,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抵挡的。一旦开战,只会枉送了众人的性命。
这一点,敬乙岂会不知?
沉思片刻后,他将一个铜铃塞到仲澧手里,说道:“师弟,你想办法拖延时间,我这就回去禀告院主师兄,让他早做准备。”
走时还不忘叫上江秋白。
却也只叫了江秋白。
江秋白不肯走:“师叔,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帮仲澧师叔。”
“臭小子,你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赶紧跟我走。”
敬乙揪着江秋白的耳朵走了,其他人一脸颓废,再无战意。
仲澧看着手中的铜铃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回去。”
“师叔……”
“去吧!”仲澧拿着铜铃,从窗口跃下,一步步走向宁姒。
仲澧知道这个铜铃。
这叫坯圩铃,是一件法器。乃天机院第一任院主所留,代代相传,与天机印同为天机院的镇院之宝。
天机印早已遗失不知所踪,所以如今的镇院之宝,只剩这一件坯圩铃。
仲澧将坯圩铃挂在腰间,走到宁姒面前,拱手道:“宁姑娘……”
“我是蓝伽!”
仲澧一怔。明明早就猜到了,却还是免不了为之震惊。
“娘娘……”
仲澧又要说什么,被蓝伽抬手打断了:“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
“他们把你抛弃了?哦,是回去报信了。”蓝伽戏谑的望着他:“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拦住我?”
“我乃天机院门人,还请见谅。”仲澧对蓝伽是带着歉疚的,哪怕那些事发生的时候,世间上还没有他这个人。
蓝伽提步往镇外走去:“我不想杀你。我知道,你救过这丫头,她对你评价不错。”
她读取了宁姒的记忆。
如果宁姒知道,恐怕要跳脚了。
仲澧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娘娘既已恢复自由之身,又何需再为千年前的往事耿耿于怀?那些旧人早已化为尘土,何不让所有恩怨随风而去?”
蓝伽冷笑:“是啊,那些家伙死都死了,却还要让我在深海之下忍受千年煎熬,真是过分呢!”
仲澧哑然。
他知道,道理是说不通的。禁锢千年,任谁都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如果任由她去到天机院,免不了一场屠戮。兴许,整个天机院都会由此覆灭。
仲澧加快步伐,拦在蓝伽面前,取下腰间的坯圩铃:“既然如此,在下只有得罪了。”
话音未落,仲澧已经将所有灵力灌注到坯圩铃中。坯圩铃亮起金光,幻化出一个晨钟虚影,将仲澧罩在其中。
蓝伽勾唇冷笑,勾勾手指聚起水柱朝仲澧击去。
“不自量力。”
仲澧不闪不避,定气凝神。水柱碰到金色虚影,瞬间凝固成冰,再以灵力一震,立即碎成粉末,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