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不爱用光脑,甘灯给了她一台,但两个月内她发的消息寥寥无几,就拍了图书馆和餐厅的视频给他看,又发了几个表情包。
甘灯几次在办公之余打开光脑看了又看,还是那几条旧消息。他只觉得匪夷所思:小话痨怎么连句问候也没有?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根本没回过她信息。
甘灯既是忙,也是告诫自己不要真的因为oga信息素的影响,就真的把自己当孩子爹。他一直强忍到了她第一次假期,才准备让冈岘派人把她接回来。
这时候,三个月没有更新消息的光脑突然跳出来一条:
“我跟朋友先去玩啦,晚几天回去!别让冈岘接我啦。[啦啦啦]”
去玩?去哪儿玩?
到了放假,甘灯只收到了预备军校特意托人送来的成绩单,她除了历史与文化类课程比较差,其余的课程几乎都是s。
这个分数,在预备军校里恐怕要超过许多未分化的高贵血统alpha了。这真的是宫理真实的水平吗?
只是这精致的成绩单上,并没有写她的出勤率。
甘灯去问预备军校关于她出勤率的事情,军校却一口咬定她100出席,平日特别守规矩——怎么可能!出勤率100那还是她吗?!
另一边,冈岘也找到了蛛丝马迹,说宫理算得上是预备军校一群年轻人的小头头,正跟他们在外面租房住,到处玩耍。
……
甘灯隔着小型飞行器的球形透窗往外看去,皱眉问道:“她真的在这儿?”
冈岘坐立难安:“……刚刚根据光脑定位的信息,确实是。主席,会不会是她光脑被人偷了。”
眼前看似是cb的地方,有着大量的关于“信息素表演秀”“荷尔蒙盛宴”之类的宣传,周边的院内也停放了不少非富即贵人家的飞行器。
甘灯大概知道这是哪种地方。
许多贫民家的oga被抓走或黑市上的oga被买走之后,生命的终点就往往在这儿,他们会被注入各种信息素,情|热之后彻底失去理智在舞台上打滚哀叫渴求着,根据顾客们的抬价,他们可能会经历种种残忍的玩法。
而付了高档包间门费的客人,只需要买瓶酒,谁都可以点一个来历不明的oga玩到死。
他不知道宫理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带到这里来的……
飞行器舱门随着他的按动朝上升起,甘灯裹着黑色长风衣,拄着拐杖走下车去。冈岘立刻道:“主席,我们已经联系治安署,他们会带人来查封这里,到时候让他们把宫理大人带出来——”
甘灯摇头:“你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姿态出现在这里的,我们也不能让她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进去找找吧,有光脑的定位不难找。”
冈岘:“那也是我们进去找——主、大人!”
周围有欢笑的男女走过,他不敢再叫主席,前后的飞行器上陆续下来几位便装保镖,紧紧跟在了甘灯身侧。
进入cb是需要会员介绍,冈岘打个电话就办下来了,甘灯只管大步往里走去。
这间门cb内部结构很复杂,往下有无数的悬浮梯。首先是层高十几米的无重力舞池,那里已经有许多气味浓烈半梦半醒oga在半空中扭动,对所有靠近过来的人来者不拒。
再往下还有各种合法或不合法致幻剂的吧台,而后才是面积堪比半个演唱会的“信息素表演秀”。
甘灯站在上层的看台上,半垂着眼睛。
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混杂浓烈到堪称是空气中的ipact,冈岘和其他保镖已经有些不适,甘灯更觉得腺|体刺痛,强忍着环顾四周。
甘灯看到一位赤|裸着的男性oga被注入强制情|热的药剂后,由人牵着在各个卡座之间门兜售,脸上全是泪痕,两条腿软的就像面条。
也看到一些可能比宫理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alpha在玩弄半条命都快没了的oga。
各种情|热药剂与致幻剂的针管满地都是,横躺在沙发与地上的白肉也并不罕见。
甘灯只觉得拐杖的手柄都要捏烂了。
幸而,光脑的定位极准,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没有在包间或卡座里,而是在最顶层的看台上,她正盯着光脑屏幕,在看一段类似于心理学与大脑构造的纪录片。
但她身边有着浓烈的oga气息,甘灯走近了才发现,她没有直接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一位穿着服务顾客用的清趣绵羊装的男性oga怀里。那位oga明显陷入情|热,个子比较高,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腰,面色绯红半闭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在当她的靠背坐垫。
宫理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哎呀下面吵死了,别叫我下去。你们什么时候玩完了跟我说。”
甘灯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松一口气。
他抬起拐杖,敲了一下地板。
宫理终于眼睛从纪录片上挪开,抬脸朝他看过来。
才到军校没多久,她就跟长开了似的,穿了件红色的短宽皮夹克,里头是黑色的衣裳和高帮运动鞋。脖子上挂着一大堆自以为时髦的挂饰,头发也跟一大把荧光彩绳编在一起。
宫理看着眼前的甘灯,呆呆愣愣的,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没喝他们的酒吧。哎,小羊,你看那儿是不是站了个人。”
给她当靠背的情|热oga睁开眼。他显然更有眼力见儿,立刻意识到眼前拄着拐杖的男人恐怕有大权,身后跟着的保镖也明显不好惹,他连忙惊恐的缩着头:“有个、穿风衣的很漂亮的alpha一直在看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