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诺坐在车里，偏头望向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脸上没任何表情。

车内很安静。

以至于手机铃声响起时，将正发呆的她惊回了神。

垂眸看向手机屏，上面显示的名字让她有一瞬间的呆滞，她没有接听，就这么任由它一直响着。

任由它停止又响起，响起再停止。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目露好奇，却没有多嘴。

顾余诺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偏过头继续望向窗外的街景，可饶是街景再漂亮，再吸睛，对顾余诺来说，也没有欣赏下去的心思。

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看向窗外的眼神是涣散的，根本捕捉不到具体的事物。

她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睁了好久，久到眼睛出现疲乏酸涩之感她才收回视线，然后缓缓合上，开始假寐。

司机的手机响起时，顾余诺并未睡着，眼睛虽未撑开，耳朵却是竖着的。

“阎总。”

“……”

“嗯，正在回a市的路上。”

“……”

“顾小姐……睡着了。”

“……”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司机回头朝她低声叫道。

“顾小姐。”

顾余诺已经猜到是谁的电话了，她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声，用来告诉对方自己醒着。

司机朝她汇报说：“是阎总的电话，他让我把手机给你，他想跟你说两句话。”

顾余诺静默了三四秒，然后命令：“挂了。”

司机只好听命行事，将手机给挂断了。

顾余诺这才缓缓地掀开眼皮，拿起手机看了眼，十几通未接来电和n条未读信息。

【接电话！】

【接电话，我跟你解释。】

【宝贝儿，求你了，接电话吧。】

【宝贝儿，我错了。】

【事出紧急，我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没有在她那里多待，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我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但作为朋友，我仍然希望她能过得好。】

【宝贝儿，消消气，等你回来，我任你打骂可好？】

数条消息，从开始的强势到最后的放低姿态，层层递减。

但顾余诺却丝毫没有心软。

她觉得自己跟阎锦川之间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不单单只是因为傅晚晴。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顾余诺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了接听键。

她举起手机，放在耳边，阎锦川焦急的声音立刻便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没听见顾余诺出声，阎锦川更紧张了。

“你听我给你解释行吗？接她电话时，那头声音很嘈杂，她一直喊着救命，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