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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我在北大学考古 > 第179章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第179章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2 / 3)

实际上,对于他来说,翻译是没有益处的事情,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根据他的译品永远也不会有出版社肯出版的。

翻译了而又不能出版,难道能说是有益吗?就根据他这一些考虑,最后他决定了翻译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这一部史诗够长的了,精校本还有约两万颂,每颂译为四行(有一些颂更长),至少有八万多诗行。

够老先生几年忙活的了。

《罗摩衍那》是印度两大史诗之一,也是世界上优秀的史诗之一。在两千多年的漫长的时间内,它对印度,对世界上一些国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它在印度国内外都被译成了许多种语言,而且还不知有多少抄袭、模拟、意译、改编的作品。此外,它的影响还波及音乐、舞蹈、雕塑、绘画等领域。一直到今天,它的影响,仍然继续存在。

同世界各国的一些古代名着一样,《罗摩衍那》的作者是谁,是难以搞清楚的。一般传说,作者是蚁垤。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呢?按照我们目前的研究水平,还无法断定。但是从全书的结构和文体上来看,除第一篇和第七篇外,基本上是一致的。有那么一个人做过最后的加工,是完全可能的。

后世,大家知道季先生翻译了《罗摩衍那》,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翻译这书。

原因就是上面提及的那些,打发时间用的。

决定翻译这本书,对于老先生来说,也不容易,因为他没有这书。

这书能被翻译出来,对于季先生来说,也是运气好。

当年,他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心情,向东语系图书室的管理员提出了请求,请他通过国际书店向印度去订购梵文精校本《罗摩衍那》。

大家都知道,订购外国书本来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可季先生万万没有想到,过了不到两个月,八大本精装的梵文原着居然摆在他的眼前了。

用季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我真觉得这几本大书熠熠生光。”

这算是十年以来几年中他最大的喜事。他那早已干涸了的心灵,似乎又充满了绿色的生命。他那早已失掉了的笑容,此时又浮现在他脸上。

可是季先生当时的任务是看门,当门房。他哪里敢公然把原书拿到他的门房里去呢。

他之所以不敢,主要是跟他当时的身份有关。

他身份敏感,做什么事情,都容易招惹是非。

不能把书放在传达室,那怎么翻译?

最后季先生想出来一个他本人觉得最为妥善的办法。

《罗摩衍那》原文是诗体,于是,他坚持要把它译成诗,不是古体诗,但也不完全是白话诗。

之所以有这样的坚持,跟他个人的学识有关,季先生一向认为诗必须有韵,他也要押韵。但也不是旧韵,而是今天口语的韵。归纳起来,他的译诗可以称之为“押韵的顺口溜。”

顺口溜,是老先生的自谦。

他翻译出来的原文,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顺口溜呢?

不过在他看来,就算是顺口溜,有时候想找一个恰当的韵脚,也是不容易的。

他于是就用晚上在家的时间,仔细阅读原文,把梵文诗句译成白话散文。第二天早晨,在到三十五楼去上班的路上,在上班以后看门、传呼电话、收发信件的间隙中,把散文改成诗,改成押韵而每句字数基本相同的诗。

季先生往往把散文译文潦潦草草地写在纸片上,揣在口袋里。闲坐无事,就拿了出来,推敲,琢磨。

他眼瞪虚空,心悬诗中。

这个时候,他表面是一个门房,实际上,他是一个大诗人。

这种情况之下,决不会有任何人——除非他是神仙,知道他是在干什么。

这种日子,对于季先生来说,也是一种精神寄托了。

自谓乐在其中,不知身在门房,头戴重冠了。

在这种偷偷摸摸的翻译之中,偶一抬头向门外张望一眼—门两旁的海棠花正在怒放,其他的花也在盛开,姹紫嫣红,好一派大好春光。

……

前世,苏亦是知道季羡林先生,后面读了他的牛棚杂忆,才买了《罗摩衍那》,然后才对梵文感兴趣,在中大哲学系蹭了几节梵文课,大四那年跑去杭州佛学院学梵文。

最终也没坚持下来,半途而废。

但,季先生翻译《罗摩衍那》的故事,却让苏亦印象极为深刻。

他先把梵文诗歌翻译成为白话散文,再把散文改成散文诗,再把散文诗改成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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