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老天降怒?我看他降怒就是因为你们这帮脑子里装的都是屎的蠢货!”
宋予怀觉着自己帅毙了,这辈子吵架没这么能说过,他嗓子都吼的沙哑了仍旧扯着涨红的脖颈一顿狂喷。
温芸轻轻抬起头瞧着那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又抬头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担忧的沈鹤。
沈鹤轻轻揉了揉温芸的头,柔声道:“没事的...你看...还是有人相信我的夫人的...”
宋予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眶都是一片猩红,一旁的宋知府也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这整日无所事事的儿子。
在他眼里宋予怀就是个纨绔公子整天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唯独读书作诗一点都不愿碰。
他曾经觉得自己儿子被自己养废了,整天除了给自己惹事和宋予安干架其他干啥都不行。
今天看到宋予怀一个人喊出了这么多人心中清楚但又不敢承认的事实,解开了所有人不愿触碰的禁忌...宋知府欣慰的看着他只觉得那个只会闯祸的儿子长大了...
台下的人似乎被宋予怀解开了那丑恶的伤疤,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整个场上除了宋予怀猩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其他的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沈鹤轻轻放开温芸对着宋予怀投来感谢的目光,起身看着那台下的愚民。
“我的主人是什么样的台下有些人是清楚的,主人十五岁痛失双亲但她依旧没有放弃生活,一个姑娘家没了父母的庇护会面临什么向来你们心里有数。”
“我的主人即使生活一地鸡毛却仍旧积极向上的活着,她比你们这群生活不如意只会指桑骂槐的人都要高贵纯洁,主人从来没有埋怨过任何人,她只是想好好生活罢了。”
“你们其中有些人也受过我家主人恩惠,她是什么样的你们想必心中也有答案。”
沈鹤眼眸微冷嘲讽道:“就是这般积极阳光又美好的玫瑰却要被你们这群恶臭如烂泥一般的畜牲践踏,你们生活不如意与我家主人何干!”
“她欠你们什么了!说啊!”
台下的人被沈鹤吼的颤了颤身子不敢做声。
沈鹤隐忍许久的恨意冲击着身躯,连嗓音都尖锐了许多。
“说不出来是吧?还是说你们自己也清楚她什么都没做错!”
“你们非要把污水泼在她身上想要她变得和你们一样!你们眼里就是容不下美好的事物!因为你们内心就是肮脏下贱!”
温芸轻轻握住沈鹤的手,眼眸的雾气越发浓重鼻尖也有了一丝红晕。
“主人...”
沈鹤缓过神赶忙将她抱进怀中:“别怕...我在...”
“哎!我也在这!吼了这么久你小子是半点不提我!”
宋予怀咳嗽了几声忍不住捶了沈鹤一拳,脸上挂了一丝笑意。
“小芸儿!我们都在这陪你!你别哭!!!”
柳千浔将手搭在嘴边朝台上的温芸招招手,下方的谢扶摇身旁的韩云霄和刘杰...他们都在这里一个也没离开。
“温姑娘!莫要因为他人的恶语让自己平白无故安上罪名!”
韩云霄招招手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
温芸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忍不住的哭出声,挤压了好多年的委屈在顷刻爆发。
这些年遭受的白眼与流言叫她如同吞下了一嘴的玻璃渣,慢慢被扎的满身鲜血却怎么也吐不出。
这么多年温芸过的都是狼狈的,她很少出门不是因为不愿出门而是因为不敢,那复杂的情绪就像潮水一般涌来,多年的委屈、心酸、无可奈何交织在一起。
温芸喉咙一阵一阵发紧,眼眶一片嫣红,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底的酸涩。
沈鹤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温柔的将她眼角的湿润擦去:“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们都在这...”
温芸抑制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身子颤抖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从始至终沈鹤都是静静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她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对她说:“乖...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