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把家里所有存款,房子,车子都拿去做贷款入市,就连儿媳结婚时陪嫁的金器都偷偷拿去典当了。
好家伙,连续好几天的股市持续走低,这下倾巢而出的代价,就是全军覆没。
几乎是倾家荡产的王大妈顿时就承受不了压力,看着那不停下跌的绿色数字,她气得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在电脑面前昏厥过去了。
当时送去诊断是心肌梗塞,后来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的院作疗养,这才把人给抢了回来。
张武自那以后就对股票有了惧畏之心,如同看洪水猛兽般想要远离它,不惹上半点关系。
每当有人提及这类似的事情时候,他总是左顾而言其他,借故推辞悄悄遁走,生怕自己忍不住诱惑。
那王大妈昔日多风光,不仅在居委会里叱咤风云,老人夕阳红团队中担任团长,就连接孙子放学时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甚是得志!
可如今呢,你去瞅瞅?
每天死气沉沉的窝在家里,原本富得流油的身体此时形如枯槁,头发乱得像是鸟窝。
时不时还会神经质般摔碗骂人,要么就半夜坐在阳台上哭哭啼啼,搞得邻里邻居无不心里瘆得慌。
她觉得儿子儿媳都是在嫌弃她把原本美好的家庭弄得负债累累,动不动就起了轻生的想法。
入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句话真不是赖的。
理性投资确实是有可取性,张武同意这句话,但绝对以及肯定不同意把钱交给半大孩子无操作。
即使是有借条,有利息为担保,那谁能知道这小子成年了没有,法律上是否认同这样借贷的合理性。
越想越复杂的张武心有余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钱收不回来了就更别谈什么利息了。
暗自庆幸当时立场坚定,任凭东风西风南北风肆意的吹耳朵,反正心里坚定了想法,打死厚着脸皮绝对不掏钱。
其实他还没估错,陈默还真没有成年,不然大家都知道了,至少就得打一半退堂鼓走掉。
都不是学法律的,谁能说得明白受不受法律保护呢。
“就你事儿多,哪来那么多歪门邪道,人一网商店铺都甩你多少条街了都,还在这夜郎自大。”
孙郁嘴里叼着根烟,正在调戏柜台小姐姐的皮肤细腻好看,时不时还扭头斜着眼睛教训了表弟起来。
“我只是借钱出去,就凭他学生一个,难道还敢辍学去黑了咱们的钱?”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张武闹出手帕轻轻擦了擦脸,脸上还有些愤愤不平。
“我那不是觉得,没有金刚钻就别想揽那瓷器活么……”
本来张武所言不差。
陈默除了会分别颜色,知道绿色是跌了,红色是涨了之外,基本毫无相关方面知识。
可他却也忘记了自己混得其实也差强人意。
“是是是,可我也没见你买楼买车,在这瞎凑合什么劲。”
靠在座椅上的孙郁斜着眼睛打量着穿着浮夸的表弟。
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瞧瞧自己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进取。
带着老婆孩子还搁那租房子住呢,轿车也没买上,踩着个单车挺得瑟。
整日里活脱脱的混阳寿,除了会点捣鼓电脑技术,就是窝在麻将桌子叱咤风云。
就这样还嘲讽人家呢?
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个儿。
坐在铝质等候座椅上的张武翻了个白眼,把头一歪,堂而皇之的就在大庭广众下掏出烟盒,点燃了烟。
都是自家兄弟,他可没什么心理压力。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什么出言侮辱没受过,骨子里的血八百年前就死了。
穿着规矩得体的柜台小姐轻微皱着眉头,伸手掩了掩鼻子,不露痕迹的表达了番自己的不满。
随即暗暗摇了摇头,很快就收敛了脸色,职业化的笑容把钱提出来递给了等候中的孙郁。
说话刻薄尖酸,身无长物,跟了这中年汉子的女人也算是苦命女人了。
柜台女员工撇了撇嘴巴。
这么算起来,大她二十岁那相亲对象虽然离异有孩子,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如今对比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人家还有良知,懂礼貌,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抽烟熏人。
何况细心体贴,每次酒店完事后都说顺便送她回家,无论刮风下雨下冰雹,城里东南西北都顺路。
虽然,坐拥七八套房产的他是真的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