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醒了?”茶烟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直直望着顶部的视线,随着头颅的转移,看见了她,张嘴道:“我们现在在哪里?要做什么?”
茶烟把我扶起来,让我的身体靠着她,温水送到我的嘴边,我咕噜咕噜的喝完,她给我的背后垫了靠枕,才跪下来道:“殿下突然在皇宫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北疆王着急万分,杀了不少太医!”
眸子含了一丝冷意:“我睡了多久了?”
“殿下已经睡了一个多月有余!”茶烟垂着头,声音中带着害怕:“北疆王广招天下能人异士,没有一个人救得了殿下,最后容贤王说,只有去万蛊洞才能救殿下!”
“我们现在是去万蛊洞的路上?”我说着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裳,胸口的伤全好了,连疤都没有留下,北璟容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能从皇宫里带我走!
“是的,殿下!”茶烟把头一抬,嘴角咧出一抹笑:“我们已经出来了二十五天了,容贤王说,外面的风景有利于殿下的康复,并说会在行走的路程,殿下醒来,果不其然,殿下醒了!”
伸手摸着自己光洁的胸口 ,把衣裳一拉合上,“本宫要见容贤王,让他们停车!”
茶烟张口拒绝我:“殿下刚刚醒来,身体还很弱,现在正值初秋,外面风大,殿下不宜去外面!”
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冷意:“北南起也跟着一起来了对吗?”
茶烟被我突如其来的冷意吓得瑟缩了一下,“北疆边关战事起,北疆王要做镇永定城,没有跟过来!”
我昏睡一个多月,路上行走二十五天,左右近三个月,“北疆边关战事起,是和南齐?”
茶烟道:“是的,奴婢听说北疆边关杀死了南齐的将领,对两国边界的南齐人大开杀戒!南齐气恼不过,扬言要攻下北疆三城,以示效尤!”
北南起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这其中肯定有水分,齐慕宣不是那么容易能得到南齐皇位,会不会是他为了拖延南起皇上故意令人设下的局,让两国打起来的局?
只要两国打起来国家的主宰者根本就无暇顾虑选谁当皇上,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国土会不会被别人划分!
这样以来,齐慕宣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培养亲信,结党营私,让自己有更多的筹码去谋皇位。
“衍生呢?”我在马车里说话这么大声,衍生知道我醒来不可能不来见我。
茶烟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裙:“回禀殿下,北疆王知道衍生对殿下极其重要,害怕殿下解了体内的蛊虫就不愿回去,便把衍生压了下来!”
北南起真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哪里是害怕我跑了,他是在警告我,可以扣住衍生,就可以去箫国扣住箫初筵。
抓住茶烟紧张的手,用力的握住:“ 衍生被压了下来,你就来了,不是让你离开的吗?”
茶烟害怕在眼中蔓延,说话急切:“殿下,您不要赶奴婢走,衍生不在殿下身边,殿下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您就要奴婢留下吧!”
她想给我磕头,我握紧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她的头就磕不下去,急了眼泪都出来了。
微微闭目长吁一口气:“别害怕,我不赶你走!”
茶烟眼睛一亮,喜泣而立:“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都是河里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好不容易碰到可以依附的朽木,自然而然的要牢牢的抓紧。
我是茶烟的朽木,她依附着我有着活下去的动力,而我这一块朽木,还在河里漂泊,没有找到可以依赖的人,没有找到愿意把我捞上岸的人。
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打趣着她:“别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去帮我问问什么时候停下来休息!”
胸口上的伤痕已经好了,不用把脉都知道,我的体内除了一只虫子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的毛病。
茶烟忙不迭的往车厢外退,还没退出去,马车就停了下来,茶烟连忙掀起了车帘,外面的阳光射了进来,让我半眯起了眼睛。
北璟容坐在四轮椅上缓缓而来,身后犹如万道霞光,让他的脸模糊起来。
茶烟率先跳了下去,北璟容四轮椅在马车前停了下来,腿上搭着狐裘,与我道:“殿下醒了,秋日的风光比别的三季更加有风味,殿下是想在马车里观看吗?”
慢慢的站起身来,睡了很久,腿脚倒是灵活,没有任何酸麻,茶烟拿来了脚凳,我踩着脚蹬下去,她快速的拿来了漱口水和湿帕子!
清理好自己,我缓缓的走到北璟容面前:“容贤王的巫蛊之术,真是厉害,本宫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不知道容贤王收不收徒弟?”
北璟容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的白狐裘上,秋风荡起了他的青丝墨发,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本王这一身医术,要么教自己的妻子,要么教自己的孩子,殿下打算两者选其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