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要背张寒城。
扶摇子道:“先将饭菜拿过来。”
清叶和尚郁闷的叹了一声,他觉得此事人命关天,但耐不住扶摇子年纪大,不想争论,只能捡起食盒,快步跑过去,放在了棋盘边上,然后折返回来,试着小心的碰了一下张寒城。
张寒城的身体有些发烫,但并不是那么夸张,只不过清叶和尚在冰天雪地里行走,手指已经有些冻僵,稍微触碰便好似碰到了滚水。
清叶和尚深吸了口气,赶紧还是将张寒城背在了身上,然后快步跑向了房舍的方向,同时道:“施主?施主?快醒醒!”
扶摇子摇了摇头,看着清叶和尚离开,打开了食盒。
纯阳子哈哈一笑,道:“我们先吃,吃完了继续下棋。”
……
清叶和尚将张寒城放在了炕上,又叫了张寒城几声,发现还是没有反应,他赶紧从一旁扯过被子,直接盖在了张寒城的身上。
驻足片刻,便赶紧跑了出去,他准备去找宝应寺的方丈过来看看。
大约一炷香之后,宝应寺今年已过七旬的洪深方丈随着清叶和尚匆匆赶了过来。
清叶和尚连忙道:“师祖,您快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
洪深方丈慈眉善目,立时坐了下来,抬起手掀开了被子,然后摊手。
清叶和尚急忙取来了张寒城的手腕,放在了洪深方丈的掌中。
洪深方丈认真的为张寒城摸起了脉,才一搭上脉,他便露出了狐疑之色:“这……”
他连忙左右看了看张寒城,又将手指放在张寒城的鼻息所在,感受张寒城的呼吸。
“这位小施主并未身亡,为何没有脉象?”洪深方丈踌躇自语。
清叶和尚吓了一跳:“没有脉象?”
洪深方丈点头,道:“确实没有脉象,就像是身亡一般,可他呼吸却如此平稳……”
清叶和尚挠了挠头,道:“那应该如何是好?”
洪深方丈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当他是得了风寒,莫要让他严重了,你稍后再去熬些姜汤备上,他醒了的话,便喂他喝。如果不行……那……诶……”
清叶和尚叹息:“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才专眼没见,却变成了这样,这世上之事,当真是无常。”
……
寒冷的风吹过,令张寒城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外界的冰寒叫他不想张开眼睛,他只下意识的试图缩在一旁温暖之处。
但仔细思索,却又觉得不太对劲,他便恍惚的张开了眼睛。
四下里看上去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皆是些枯黄的茅草,旁边有呼吸声,张寒城转头,看了过去。
便看到了一张令他有些恍惚的女子面容。
这面容让他感到熟悉,感到茫然,细细思索,他突然抬起了手,看了起来,而后,才突然间发现,他的手变小了,分明就是一个小童的手。
正思索间,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女子突然张开了眼睛,与张寒城对视,然后便立时坐了起来,接着,便一把将张寒城抱起。
张寒城看着周围的情景,才终于发现,这是一处有些破旧的公堂。
女子抱着张寒城,藏到了公堂的桌下,然后摇了摇他,对张寒城做了个止语的动作。
张寒城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一幕好像从前曾经发生过,但是,他却完全记不得了,这个女子是谁,是自己的娘亲么?
嘭!
踢门的声音突然间响起,令原本静谧的厅堂变得嘈杂了起来。
交谈声又紧接着响了起来。
“此处公堂,怎会藏什么财物?一眼便全都看清楚了。”
“妈的,都叫他们搬空了,一点都没有给咱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