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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1)

 第十九章

地狱厨房的罪恶如同盘踞在都市血管里的顽疾,永远不会真正停歇。奥斯本工业的实习工作已经告一段落,马特将手头的工作细致地交接给新建成的法律团队,便再次将重心沉入了属于夜魔侠的、永无休止的黑夜之中。

而哈利则将那份无法宣之于口的焦虑和担忧,近乎偏执地倾注到了马特那个安全屋上。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方便自己使用的改造,那么现在就是变本加厉的全面升级换代。

安保系统被彻底重构,接入奥斯本工业最顶级的生物识别与动态监控网络,任何未经授权的靠近都会触发多重警报,甚至能短暂干扰小型无人机侦察。电力系统扩容,确保即使整个街区停电,安全屋的核心功能也能持续运转几个小时。医疗区配备了最新的涅槃辅助医疗仓——最高级功能的,而且根据奥斯本斯塔克联合实验室的研发进度三五天更新,冷藏柜里塞满了针对神经毒素、生物污染、放射性损伤等极端情况的特效解毒剂和中和剂——其中一些的配方,连莉娜·梅森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武器架也焕然一新。除了更轻便坚韧的备用制服,那把合金比利棍被替换成一支融合了高强度聚合物和金属涂层的新型号,握柄处集成了微电流干扰器,说真的,和斯塔克工业合作还是有一些隐形福利的。但哈利投入心血最多的,还是头盔上那对标志性的“恶魔角”。

“第三代原型,”哈利将一个线条更流畅、质感更轻的头盔部件递给马特。“过滤单元做了分子级别的优化,覆盖了从次声到高频超声的全频谱,理论上,能最大限度保护你的感官免受极端环境冲击。”他顿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叹了口气,“我还……隐晦地咨询过斯塔克,关于极端感官过载的物理隔离方案。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扔过来一堆关于纳米声学和能量场屏蔽的论文,谢谢他以为我看得懂。”

马特接过那冰冷的头盔部件,指尖能感受到其内部精密的电路和远超以往的复杂结构,也完全清楚哈利话语背后那份沉重担忧的来历。

“哈利……”马特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将那部件小心地放在工作台上,“谢谢。这……很了不起。”

哈利看着他,绿眼睛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没办法阻止你继续跳进那些该死的火坑,”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但你也别想阻止我用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让你每次都能爬出来。这是我的底线,马特。”

于是,他们的约会模式,就在这可能是奥斯本工业最尖端技术集成的安全屋里,彻底固定了下来。有时是哈利带着精致的晚餐或者马特有兴致下厨——后者让哈利又不动声色的加进了全套厨房设备,边吃边讨论他们白天遇到的某个棘手问题;更多的时候,是马特带着一身或轻或重的伤回来,哈利沉默而熟练地操作着那些先进的医疗设备为他处理伤口、监测数据,空气中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和马特压抑的喘息;偶尔,当夜色相对平静,两人只是各自占据安全屋的一角,处理着各自的工作或者休息,享受着这份沉默的陪伴本身。

最近几周,马特的夜巡变得格外凶险。一种新型的、带着刺鼻化学甜味的毒品如同瘟疫般在地狱厨房的阴暗角落蔓延开来。它的成瘾性极强,更可怕的是,吸食者会迅速变得异常暴躁、嗜血,攻击性呈指数级上升。马特已经数不清自己打断过多少因它而挥向妻儿的手,或是将多少个在毒瘾驱使下肆无忌惮□□、抢劫的暴徒送进了警局。

这些人身上的线索指向了几个盘踞在码头区和废弃工厂的小帮派。他们散货的方式更加隐蔽,也更加不计后果。马特追踪到一个位于旧船厂仓库的临时集散点,空气中弥漫的化学甜味几乎凝成实质。然而,就在他准备潜入、人赃并获的关键时刻,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寂静。

不是警车。是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越野。车门打开,跳下的是几个身材魁梧、行动迅捷、带着东欧面孔的壮汉,目标明确的直奔仓库内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小毒贩。

“你们这些蠢货!谁让你们散这么多还在试验的货?!” 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低吼,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你们引起注意了!老板很不高兴!”

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短促而致命。那几个小毒贩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了血泊中。凶手们迅速回到车上,离开之前几个□□被扔进了堆满货物和化学原料的仓库深处。烈焰瞬间冲天而起,夹杂着化学品爆燃的刺鼻浓烟。

马特虽然戴着面罩,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瞬间达到极高浓度的、混合着新型毒品原料的剧毒烟雾,还是像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感官上。眼前一片炽白与血红交织的眩晕,耳中是尖锐的蜂鸣,超常的嗅觉和听觉瞬间被混乱和剧痛淹没,让他几乎从藏身的高处管道上跌落。他强忍着几乎撕裂大脑的混乱感追上撤离的越野车,然而他的判断和反应受到了严重影响,他反而被对方引入了一个狭窄的后巷,反击的火力向他倾泄而出,一枚子弹撕裂了他肋下的皮肉,另一枚擦过他的太阳穴,带起一片灼热和眩晕。他凭借着最后的本能,翻过巷子尽头的矮墙,将身体缩入一个垃圾箱后的阴影死角,屏住最后一丝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潮湿的地面触感和肋下、后颈传来的剧痛将他从昏迷的边缘拉回。耳边是近处警车的鸣笛和警察搜索的声音。毒烟的麻痹感还留在身体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烧灼感。

他伤得很重。肋骨可能断了,头部受到重击,最麻烦的是肋下的枪伤,失血让他的体温在快速流失。回到安全屋的路程如同穿越炼狱。他靠着墙壁,在阴影中艰难地挪移,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用在控制身体和识别那些扭曲失控的感官信息上。当他终于用颤抖的手指打开安全屋的门锁,几乎是摔进门去的时候,冰冷的金属地面带来的触感都让他感到一丝解脱。他反手用尽最后的力气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屋内一片漆黑寂静。

……幸好今晚哈利有事,不会过来。

他不想让哈利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那只会引发哈利更深的愤怒和自责。他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独自舔舐伤口、恢复体力的时间。他重新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摸索着,试图够到那个放着强效止血剂的医疗柜。

哈利站在机场空旷的私人停机坪上,夜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不远处,一架喷涂着奥斯本工业徽记的公务机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随时准备起飞。克莱恩·多诺雷斯,这位曾经的启源科技掌舵人,如今像个被抽掉了精气神的空壳,裹在一件普通的风衣里,由两名沉默的奥斯本安保人员陪同着走过来。

克莱恩在他身畔停住脚步,回头望向灯火辉煌的曼哈顿天际线,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贪婪褪去后,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荒诞的感慨。

“年轻的时候……也是一穷二白,坐最便宜的夜间航班来的纽约。”他的声音在引擎声中显得微弱而苍凉,“那时,觉得整个城市的灯光都在为我闪耀……现在走,也还是晚上。”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看向哈利,“谢谢你,哈利。给我留了条退路,让我能回老家安静地腐烂。这和你父亲……不一样。”

“安静地腐烂?”哈利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你的幕后主使们呢?他们……和我父亲很像吗?躲在后面,让别人去冲锋陷阵,去承担风险?”

克莱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避开了哈利的目光,重新望向那片吞噬了他野心和余生的璀璨光海,声音低得像呓语:“不……他们不一样。诺曼·奥斯本至少站在聚光灯下。他们……他们隐藏在真正的黑暗里,哈利。更隐秘,更无孔不入……你永远找不到他们。永远。”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彻底的绝望。

哈利嗤笑一声。“永远找不到?克莱恩,你忘了生意场上最基础的法则。”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清晰而讽刺,“所有藏头露尾的东西,追逐的都是同一个目标——利益。平时可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藏,但只要看到足够分量、足够诱人的饵,他们就会忍不住爬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克莱恩猛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哈利。后者只是直起身,恢复了那副冷淡疏离的姿态,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快12点,你该起飞了,克莱恩。等你落地的时候,还能赶上马德里的阳光。”

看着飞机滑入跑道,最终化作夜空中一个闪烁的光点消失不见,哈利脸上的冷意并未散去。克莱恩最后那句“永远找不到”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在他心头。更狡猾,更隐秘……是比启源更深的阴影?还是……与奥斯本家族纠葛更深的幽灵?他的思绪随即被一个特殊的加密通讯请求打断。屏幕上显示的标志让他眉头瞬间拧紧——神盾。又是他们。

一个沉稳的男声在手机中响起,带着公式化的礼貌:“奥斯本先生,我是菲尔·科尔森特工。鉴于您在神经领域持续取得的突破性进展,以及在处理启源科技事件中展现出的……独特能力,神盾局再次诚挚地希望与奥斯本工业建立更深入的合作关系。我们相信,您的技术能为全球安全架构带来新的维度。”

哈利笑了一声。“‘再次’?科尔森特工,我记得我们上次的谈话并不愉快,而且我的立场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一群随时能为了所谓的大局,就往纽约上空扔核弹的人合作?谢谢,不必了。奥斯本工业对参与你们的安全架构没有任何兴趣。”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瞬,科尔森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无奈:“纽约事件……那是一个艰难的决定,由安理会特别委员会做出。我们当时是反对的,只是……最终没能改变决策。”

“哦?”哈利的讥讽更浓了,“更惨了。连决策的桌子都上不了,只能被动接受命令或者事后表达无用的反对?这样的‘合作’,岂不是让我和我的技术,都沦为你们上层博弈中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筹码?科尔森特工,这种随时可能被自己人背后捅刀的游戏,恕我不会奉陪。请不要再为同样的事情来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他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但处理掉克莱恩、拒绝神盾局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快感,反而在他心头又压了一块巨石。父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诺曼·奥斯本对力量的疯狂追逐,最终将他引向毁灭的深渊;彼得·帕克,曾经的朋友,如今因理念和身份而渐行渐远;克莱恩·多诺雷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证明了被更黑暗力量吞噬的下场……还有那些隐藏在克莱恩恐惧背后的、如影子般蔓延的“他们”。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孤独和愤怒在他胸腔里冲撞。他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让他暂时摆脱这令人窒息漩涡的地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能让他心绪安稳的身影,想要闻到安全屋里熟悉的药剂和金属混合的味道,想要……确认马特的存在。

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马特的意识边缘,刺眼的白光、尖锐到撕裂大脑的蜂鸣、混杂着血腥及甜腻化学制品的气味……不住的冲击着他已经摇摇欲坠的感官世界。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却像是溺水者徒劳的挣扎,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呜咽。

“过载……” 哈利冰冷而紧绷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压抑的余怒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别对抗,马特。跟着我呼吸。吸气……慢一点……对……呼气……再慢一点……” 哈利的手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稳稳地按在马特的胸口下方,引导着他那混乱不堪的呼吸节奏。同时,哈利另一只手在旁边的仪器上快速操作着,温和的神经镇定药剂通过静脉缓缓注入。

在药物和引导的共同作用下,那毁天灭地般的信息洪流渐渐退去,变成了依旧尖锐嘈杂但可以忍受的的背景噪音。马特艰难地睁开眼,感知到熟悉的、由声音、气味、温度勾勒出的安全屋轮廓,以及床边那个散发着强烈担忧和未散怒气的源头——

“……哈利?” 马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丝……不难察觉的愧疚。

“醒了?” 哈利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马特不需要超级感官也能分辨出其中压抑的惊涛骇浪。马特沉默了几秒,尝试着起身,肋下和头部的剧痛立刻让他蹙紧了眉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清醒一些:“……抱歉。我下次会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自己?” 哈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绿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你自己相信这句话吗?”他注意到马特因音量而皱眉,硬生生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磨出来:“我说过,我不会因为你选择跳进地狱厨房那些该死的火坑去救人、去做那些正确的事而责怪你,永远不会。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是那些制造混乱、散播毒药、向你开枪的杂碎。”

“我生气的是——” 哈利闭了闭眼,“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他转身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张打印出来的血液分析报告,啪的一声拍在马特身侧的床沿上,声音带着被压抑的愤怒和恐惧,“你的血液分析报告!除了枪伤、爆炸冲击、物理钝击的痕迹……最麻烦的是这些,” 他的指尖重重地点在报告上几项标红的数据上,“高度活跃的神经毒素代谢产物,它的分子结构,该死的眼熟!莉娜比对了一夜数据库……它和当初启源那批改良版的血清样本,有超过70%的核心同源性。作用在神经上,破坏性、成瘾性、诱发暴力倾向的能力……全都放大了!马特,这玩意儿,很可能就是从我的实验室里流出去的、被改造过的毒药!”

死寂笼罩了安全屋。哈利的拳头攥得死紧,报告在他手中扭曲变形。一只冰凉的手摸索着,轻轻覆上他僵硬的拳头。

“哈利……” 马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我。”

他感到哈利身体猛地一僵。虽然感官仍在混乱的余波中翻腾,无法看清哈利的目光是否落在自己身上,但他确保自己的声音清晰平稳:“你刚刚才说过,该付出代价的,是制造混乱的人。这不是你的责任。”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微微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哈利。

“自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蒙蔽你的判断。”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独有的冷静和锐利,“但你说对了一件事——这确实可能指向了启源背后的人。改良实验血清,制造烈性毒品,利用联合建筑洗钱、掩护,甚至不惜用俄罗斯人来灭口清理痕迹……他们动作很大,很急,也很……不小心。”

他侧过头靠向哈利的方向,苍白的脸上浮起带着锋芒的微笑:“他们既然动了手,就没办法再藏回阴影。哈利,现在是我们的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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