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张苍扶着围栏目视前方的夜景，还在发呆。”尔巴图听着汇报，看了眼表面在看着电脑屏幕，但是许久没动静，其实也在发呆的完颜宁，没有再汇报。

“张苍是从21点53分开始发呆，主子发呆的时间与他也差不多。现在都22点26分了，这已经过去的33分钟内，主子连眼神都没动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尔巴图发现伊娜古悄悄的再次看了下手表，他也忍不住悄悄的，再次看了下手表，又悄悄看看发呆的完颜宁，默默计算着时间。

伊娜古摇头不允许尔巴图打扰完颜宁，尔巴图只能继续等待，无聊的猜测这情况还会维持多久。时间大约又过了五分钟……。

“队长，张苍跳下去了。”语气焦急的汇报声出现在尔巴图的耳麦中。

“混账，你是怎么看人的，我不是让你看见动静就实时汇报吗。”尔巴图楞了下，对着耳麦吼了句。

“队长，我一直盯着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是手一撑直接越过围栏直接跳下去的，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他……张苍跳了。”完颜宁的语气很平静，头都没抬。

“回主子的话，是的，张苍跳楼自杀了。”尔巴图听这耳麦中的实时汇报，接着道：“已经有人去确定跳下楼的张苍状态了……。”

“伊娜古，回皇城，现在就安排！”完颜宁仍然看着电脑屏幕说。

“是，奴婢现在就通知下去。”伊娜古站起，走开，站直后看着完颜宁平静的侧脸道。

“什么？”尔巴图一愣，挺胸按着耳边的耳麦吃惊的吼道：“近距离确定一次，暴露也没事，要确定！”

完颜宁猛然抬头，注视着尔巴图。

已走到一边开始交代安排行程的伊娜古也停止了说话的样子，也是如此。

“主……主子！”尔巴图突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结结巴巴的道。

“说。”完颜宁忽然忍不住急道。

“主子，从六楼跳下去的张苍没死，初步检查后处于昏迷状态的他，内伤如何没有设备无法得知。”

尔巴图听着耳麦中的汇报，实时翻译道：“他身上最重的外伤，除了像是被鞭打的条条红肿，就只有后腰处卡进一个，看着像跳棋的玻璃球……，综合伤势预估的结果是，如果脑部没受到震荡，他从昏迷中醒来就能恢复日常行动能力了。”

“继续跟进，查明原因后告诉本公主。”完颜宁思考片刻后，低头看着电脑上的张苍资料道。

“是。”尔巴图应道。

“主子，他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了。”

三分钟后，侍从送了三份文件到三楼，尔巴图接手后，在完颜宁的眼神示意下，将文件放在了桌上，递了一份给伊娜古后，就开始查阅跟随张苍的两队人传回来的初步调查报告。

“主子，资料上面说，从二楼开始，每层楼的阳台外，都有简易晾衣架，张苍身上红肿的条状鞭打痕迹，就是晾衣绳造成的，而楼上多出了简易晾衣架，大门正对阳台下方的福满快餐店，在与楼上住户交涉失败后，不得不安装了个新的店外雨棚。”

“八层楼，每层两到三条晾衣绳缓冲，经过测算，下坠的张苍能压扯破快餐店的新篷布，已经是九楼坠落的最后力度了。”尔巴图看着已传回来汇报资料继续总结道：“主子，计算后的结果是，从九楼开始坠落的张苍，其实等同于，从二楼坠落。”

“呵呵，胆子越来越大了！尔巴图，赐张苍一死吧！”完颜宁平静的思考片刻后，突然笑了，瞬间璀璨的笑容。

“是。”尔巴图惊愕犹豫了下，立刻躬身道。

“主子，奴婢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请您过目。”伊娜古犹豫了下，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了完颜宁面前……。

“尔巴图，等等。”完颜宁看了几眼资料后，立刻双目圆睁。

“是！”尔巴图立刻回应。

“伊娜古，若按新法从严治罪，张苍是否死罪。”完颜宁看看伊娜古，发现看不出伊娜古平静的神情里有什么特殊想法，她考虑了片刻后，开口道。

“主子，若按新法，最重入狱三年，罪不至死！”伊娜古平静的道。

得到答案的完颜宁没说话，看着资料上的调查结果沉默。

从资料上面看，这栋旧楼的住户都不是房主，住的全部是外地来青榕市的务工人员。

四月初开始连绵阴雨的天气持续到一周前，八楼租客积累了太多脏衣服，在一周前好不容易天色放晴后，八楼租客开始大扫除，洗了太多衣物晾晒的地方不够，因此临时用两根木棍捆绑至阳台两边，中间搭上塑料绳，搭建了个简易的晒衣架晒被单。

换言之，这些阳台外的，先是简易，后经过加固的简易晾衣架包含楼下的快餐店雨棚，都是在这周内出现的，以张苍有迹可循的行动规律，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这只是个巧合，并不是张苍突然有了求生意志，刻意挑了这么个地方，这么个好位置跳楼演戏。

“主子，前往机场的路线已戒严完毕，直飞皇城的飞行路线也调度好了，可以随时出发了。”伊娜古听到耳麦中的汇报后，她不明所以的觉得可以松口气了。

“张苍毕竟是东女国子民，既然他九楼坠落都没事，看来是他命不该绝。”完颜宁考虑良久后，神情平淡如水的起身道：“禁言吧！当他今天没出现过！生死有命，由他自生自灭吧。”

“是！”尔巴图与伊娜古同时应道。

……

完颜宁走出“漫行”咖啡馆，眼中不经意的看到室外的露天座椅。

在随从的拱卫环绕下，完颜宁在咖啡馆门口顿立了片刻。

……

“买下来。”完颜宁在上车前，突然道。

“是！”跟在她身后的伊娜古，愣怔了下，还没想明白就先应道。因为她不能让完颜宁等，因为她知道肯定可以想清楚完颜宁的意思，而且会很快。

果然很快，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伊娜古就想到完颜宁没头没尾的“买下来”，究竟要买的是什么东西。她看着正在上车的完颜宁背影，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对着耳麦交代了一句话后，紧随其后跟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