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三还没有忘记她出门的目的。
“银行啊,十街街口有一家,你可以过去看看。”
“谢谢老板娘。”
“叫我陆姨吧。我叫陆芒星,叫我老板娘挺别扭的。”
“恩,陆姨,我叫南十三,叫我阿南就行了。”
南十三走后,陆芒星低声道:“十三街一号,已经好久没有住过人了啊。”
南十三从冥想中回到现实,她决定去陆姨那去坐一坐,喝杯茶,来消磨落雨天的无聊时光。
或许只有时间才会让一个人对一个人,一件事看得透彻,明白。当岁月慢慢流过,就像被遗忘的一杯水,轻轻地,柔柔地被温暖的阳光带走,杯子里,会遗留下灰尘,那些,才是这杯水的灵魂。
秋叶已落,冬雪待来,何止风寒,才是最欢喜,更喜乐的未知。于是,抬头望着天茫茫,只有飞机飞过,无云,却是无尽的深邃,偶尔几片落叶撞入眼帘,轻飘飘,随着落下的,是满身的焦躁与疲惫,灵魂出窍,却还是看不清,蓝天,空气,落叶,自己,生活,未来,梦。
在房子里的时间越长,南十三的感觉越来越不平静,不仅是三个月来只来过两次的离奇的又说不出离奇的被遗忘的梦,还有许多。
十三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二楼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捧一杯温暖的红茶,周围环绕着更加温暖的音乐。在静坐中,她似乎能够听到落叶飘在空中的声音,有的在低鸣,有的又在吟唱短暂的自由。她的身体似乎被引起了共鸣,把空气晕开一圈又一圈。
“应该够了吧。”
喃喃呓语始终是南十三的习惯。
我不知道我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也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在迷途中找到出路,无论是坦途还是泥泞与坎坷,我一直在走,走的遍体鳞伤,走得只剩下灵魂。当我想起过去时,那只是一片空白,没错,我不记得曾经,原因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是经历过车祸,疾病还是什么,我只是不记得过去。
当我醒来是在一个房子里,我叫喊了,声嘶力竭,可是没有人,过了几天,仍是无人,我要逃走了,我拿着自认为属于我的箱子,我的衣服,我的钱,还有那张车票,很别扭的,车票而已。为何留给我,为何是星城,又为何藏在衣柜的角落,若不是我要走,若不是我翻箱倒柜若不是我发现了它,我的未来会怎样?可是我到了,我用那张车票来到了这个城,完全未知,也何来,去哪里?我只是来了,来了十三街一号。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有十三街,那个男人是谁,陆姨的过去是什么,我和镇上的人说话他们为什么会不理我?
我只想知道我是谁,不仅仅是南十三那么简单,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为什么会有两个相同的撞击心灵的梦,为什么我又都不记得,何时离开,何时恢复记忆,无论落叶几何,我会等到冬日落雪,而后深眠,不问世事吾谁。
三个月,南十三的内心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充斥着,她越来越感觉到不安,仿佛过去的还未过去,未来的不会来,心底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平稳与平静,就想要上台演讲却又羞于表达的欲望与羞怯交织着,有时候她也在自嘲:“女人真麻烦,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男人那样当断则断。”
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世界是一个大轮回,古人讲究十二为一轮回,十二月为一年,十二年为一旬,属相有十二,估计星城之街命名也是源于此只是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十三街。
南十三与十三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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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冬的故事就是这样,曾经她是一个由于抑郁症濒临死亡的人,而误打误撞进入了星城,而星城是鬼魂聚集之地。
来到星城之前,南十三便只剩下了灵魂。
星城是人死去所居之地。
所有的纠结状态都是南十三生前的痛苦。
深度抑郁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