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佑灵送走那些送礼的人群。那些不合时宜的声音相继响了出来。
“若是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报上定国公府这条大腿?”
“嘘!你们可小声一些。人家心如今可是好真价实的世子夫人。你们也不怕祸从口出。”有人小声道。
“怕什么呀,我们也没说假话。哪家添妆添一个鸡蛋、添一坛酸菜的。这说出去啊,真是笑掉大牙了。”
“你们懂什么,这叫收买人心。这叫手段。”
林佑灵离站的地方离她们并不远。也可以说就是站在她们面前。她们或是高声或是低语,显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林佑灵仔细看了她们的衣着。虽然她们都是做普通农妇打扮,但是从她们漏出来的手以及肤色。就看出来他们不是寻常的农夫。
惹没意外,最大的可能她们是假扮的。也就是说,是有些人给她安排的路人。
除了衣着还因为一般的农妇可没有胆子在她面前来造次。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在她与接触底层平民的过程中了解到,越是身份低微越牢记,越知道它的严重性。
除了那种天生爱八卦,管不住自己的人。是没有人赶在今日来跟给她触霉头。
想通原委,林佑灵大大方方地停在几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小妇人面前。就笑着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请问夫人贵姓?”林佑灵开了口。
小妇人态度很蛮横:“你管我姓什么。难不成我说几句话你就用你的身份打压?”
“那到不至于。既然夫人不愿透露姓名。那也不要怪我称呼上的唐突了。”林佑灵又看了一下她身边几人一眼。
小妇人冷笑了一声,继续嘲讽道:“还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呢,谁还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庶出,从小娘亲早亡?”
林佑灵没看她:“小妇人知道的可真多。想必平日没少关注我的事情吧。”
“你我素不相识,我关注你做什么。”
“既然夫人说你我素不相识,你怎可说,我是在嫌贫爱富,心机叵测之人。”林佑灵视线突然转向她,带着一股凌厉。
“那、那不是明摆着的吗。一颗鸡蛋有多稀罕,在我们农家也是随处可见的玩意儿。我们都不稀罕,还能入得了你们这些贵人的眼?”
小妇人初始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镇静了下来。
她以为回答得体,却没想到她话落引来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有人问:“鸡蛋都不稀罕,请问夫人你是哪一个村出来的,居然这么富有?”
“对呀,她是谁呀。鸡蛋可是稀罕玩意儿。我家条件还不错,平日里都稀罕呢,鸡蛋这玩意补身体,家中常备没错。”
“就是啊。我家的鸡蛋连我家小宝都舍不得给他吃,都是一个个的存起来然后再卖到街上换一点铜钱。”
“看穿着是妇人啊,她说话怎么这么大事?”
林佑灵先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沉下脸道:“你到底是谁指派来的?关你皮相白皙,你又不知民间物价。今日是我三朝回门之日,本是一件喜事儿。你却张口闭口都是挑刺与挑拨。说,你到底意欲何为?你我又素不相识,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派你过来的。”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声,又有理有据。众人不由依着他的话,去打量小妇人。然后才发现林佑灵说的是真的。
小妇人穿得破破烂烂起脏污不堪。但露出来的脖子与手腕,可是白皙的很。这完全不是贫困妇人该有的。而且百姓虽然贫困但都是勤劳的,没有谁会穿得这么脏。
“莫不是奸细吧。毕竟人家如今可是定国公府的人。”
“不会吧,这么大胆?”
“好像还有点蠢。”
人群议论纷纷。有的人对这事还保持着怀疑,有的人去直接上了手。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大燕朝子民。我不是奸细。”
一壮硕女人一巴掌钳制住她,骂道:“哪个奸细会承认自己是奸细的。你不是奸细为何行迹可疑?大家过来看个热闹,你起什么歹毒心思。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人家没出来的时候就你在这里撺掇的欢。若不是人家正好出来,你已经带着人破门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