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给太妃请安,太妃吉祥。”青鸢磕头,脆声问安。
“快扶起来吧,我这里勿需这些规矩。”洛老太妃笑眯眯地抬手。
一名宫婢上前,扶起青鸢。
一名大宫婢正跪坐在她的身后给她捏腿,浮灯坐于桌前,面前摆着厚厚的经书,黎夷正捧着几张纸扭头看她,草药汁染透了包在头上的厚厚白布,脸色也有些白。
只是碰坏了后脑勺,怎么把整个脑袋包成这样?
青鸢心里犯着嘀咕,先给洛老太妃磕了头,又去给浮灯、黎夷见礼。
“黎大人,真对不住,把您的药钱告诉我,我给您送去。”青鸢有些惭愧,小声说。
“顾尚宫不用放在心上。”黎夷赶紧抱拳,脸上腾地红了,努力维持着风度,小声说:“顾尚宫并非故意,是我没有站稳而已。”
洛老太妃爽快地笑起来,挥着手说:“没事,我让海丫头去给他炖猪脑汤,补补就好了。”
“猪脑补脑?”青鸢惊讶地问,那不是越补越蠢?
“以形补形,猪脑最补。”洛老太妃笑着了她一眼,见她还披着披风,便温和地说:“尚宫把披风解下来吧。”
屋子里炭火烧得挺旺,很暖和。青鸢乖乖的解下披风,交给了上前来的宫婢。洛老太妃这下了暖炕,拉着君漠宸的袖子往里屋走,“你来,我有事问你。”
君漠宸没拒绝,跟着她进去了。
青鸢能感觉到老太妃不太喜欢她,瞧,人生就是这样,你喜欢的人偏不喜欢你。也罢,不喜欢她的人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只要她能看在君漠宸的份上,把倾华弄出来就行。
她轻轻耸肩,红唇一咧,跑去浮灯身边坐下。
“浮灯主持,我以为你回去了。”
浮灯把手里的经书给她看,微笑着说:“贫僧给老太妃讲经。”
她双手托着腮,用眼角余光看黎夷,小声说:“黎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她本想直接问黎夷,但他很害羞,只和她说几句话,脸就红得要滴出血来了,她都不忍心再找他说话,本来就被她害得头破血流,如果再羞得七窍流血,那太悲惨了。
浮灯亲手给她倒了碗茶,推到她的面前,“埃兰国派遣信使送信,他们想与天烬国重新修好,恢复通商,使者近日就会抵达京中。礼部要负责接待使者,但两国已有多年未曾往来,之前一次,还是三十多年前,洛老太妃也曾参与,陪着埃兰国的一位郡主在京中游玩,所以黎大人来请教洛老太妃一些礼节上的事。”
“哦……”青鸢心中惊叹,洛老太妃当年能参与这样重要的事,在宫中地位果然非同一般,这宫里皇帝都换了三拔,她还能活得有滋有味,这位老太太的生存之道值得人学习。
她一双明眸往黎夷身上瞅,盘算着怎么在不吓着黎夷的情况下,弄清这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黎夷的鼻尖开始冒汗,脑袋一直往一边扭着。
“黎大人,你脖子疼不疼?”青鸢同情地问。
黎夷抬手抹汗,尴尬地说:“不疼。”
青鸢轻叹,她到底有多可怕,把这么个大男人吓成这样。
“你放心,不是和我说说话,就会被我克死的。”她小声解释。
“顾尚宫切莫误会。”黎夷转过头,低声解释。
“黎大人,我对你……没有恶意,更没有非份之想……”青鸢尽量说得婉转些,“只是我曾在梦中受高人指点,说要找一个叫黎夷的人,才能让我摆脱苦海。”
“啊?我只是小小文官……我、我如何才能帮尚宫?”黎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青鸢苦笑,若她知道,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发愁吗?早就拎着黎夷的领子出去穿越风雪,回家去了。
浮灯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轻宣了声佛号,继续看经书。
青鸢左右看看,知道黎夷这木头是不可能给她答案了,只能沮丧地坐下,扭头看向里屋门上悬着的水晶帘子。
他们进去有一会儿了,不知道是不是说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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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太妃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微微有些不悦,“那你也不能把惜娟赶去庙里,她腿不好,现在天这么冷,你是存心想让她想不开、去寻死吗?”
“让她去静静,我会让人安排好她的生活。”君漠宸神态自然。
“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丫头年轻,又漂亮,是男人都喜欢,但你也不能为难了惜娟,她为你受多少苦,遭多少罪?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洛老太妃身子往前倾来,拉起他的手,用力往他的掌心里打了两下,“你得有良心!”
君漠宸抬眼,平静地说:“我一向没良心。”
洛老太妃倒吸一口凉气,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