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高良数起棋子，“和局！是和局！”

顾云兮的眼眸缓缓合上。

“姑娘，姑娘……”武杰唤着她。

众人没有发现异象，“怎么了呢？”

武杰腾地站起身，“姑娘似乎病了……”

一群男人都想着避嫌，没人敢上前，先生立即将顾云兮抱起来，“你们一群呆子！”

先生冷着脸，将顾云兮放到棋院的空厢房里。

大夫在里面诊治开药。

听棋轩的掌柜立在门口，笑睨着先生，“怎么样？我就说姑娘是个好苗子吧？”

先生一脸嫌弃奚落。

掌柜挑眉，“难道老夫能看走眼？”

“天赋还行吧……我见过最好的。”先生轻飘飘的说，语气混着明显的不屑。

掌柜哈哈大笑，“你别总是责骂别人姑娘啊，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怪我？你是没看她第一日来的模样，只上半天课，自大骄傲的不行，拉着人下棋。”

掌柜点点头，“所以现在能上全天的课了，而且还变得畏畏缩缩的？”

先生摆摆手，“别提了，她可真是让我怕了，一会儿鼻孔朝天，现在下棋又自卑得不行。”

不远处的武杰紧紧皱着眉头。

……

散学时，还是楚源将她抱出棋院的。

顾云兮再次睁眼，醒来时是在寝殿。

她头昏脑涨的从榻上爬起身，急切的问：“我赢了还是输了？我不会很让武杰失望吧？”

楚源端着药碗来，坐在榻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怒，“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你夫君失不失望？”

顾云兮怂了。

他一勺勺耐心的喂她喝药，她忍着药汁的苦涩不敢忤逆，怕火上浇油。

直到一颗蜜饯喂进口中，她才试探的问：“哥哥……你听说我跟武杰下棋了吗？”

楚源瞪了她一眼，不与她讲话。

“哥哥……”她抱着他的胳膊，“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偷跑去棋院，可你也不喜欢半途而废的小孩对不对？”

楚源蕴着怒意，不语。

她接着讨好，“我想做哥哥喜欢的小孩，才忍病去棋院的。你不是鼓励我跟武杰下棋吗？我忍着病跟他下了呢。”

“你嘴里没一句实话。”楚源没好气的评价道。

她得寸进尺勾住他的脖子，“别气了，哥哥不理我，我的心好痛啊。”

楚源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没好气的揶揄着，“别惺惺作态了。”

“真不公平，每次哥哥犯错，我都很好哄。为何这一次，你得理不饶人啊？”她抱怨起来。

楚源在她腰间拍了下，“小破孩，你还知道自己犯错了？”

“嗯。”她使劲点头，理直气壮。

面对这个娇憨的小破孩，他还真舍不得生气。他揽她入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下次不会了……”她轻声说。

楚源看着她的发顶，心想着不会有下一次了……听见她昏倒前一秒都在下棋，他感觉心都在滴血。

“你们是和局。”

顾云兮的第一反应不是失望，不是遗憾，而是松了口气。“哥哥，我没让武杰失望吧？”

他讳莫如深的看着她的眼睛，“小孩，你不该是这样的。你为何要在乎他失望与否？你让自己失望了吗？”

顾云兮也觉得自己好奇怪。

他顺着她背后逇秀发，“我的云兮向来优秀，是新人中的佼佼者，是极有天赋的人，战胜武杰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