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情合理为苏扇做打算,提出了居住的远近。
安笙果然心动了,她的眼眸看向苏扇。
苏扇忙解释:“我都给你诊断这么久了,脉案我都记在心中。若是有细微偏差,我也好发现。”
安笙不懂医术,她一会儿觉得柳清州有道理,一会儿觉得苏扇有道理。
她的确不好意思一直麻烦苏扇……
“是啊,不如还是麻烦苏大人给安笙诊断吧。”柳清州话锋一转。
管家跟南风都懵了,侯爷怎么突然放弃给夫人诊脉?把机会让给苏扇?
他接着说,“毕竟苏大人常年验尸,对医术的造诣的确高。”
话音刚落,安笙忍不住捂嘴干呕了下。
“没事吧。”柳清州温柔的拍拍她的背,给她送上温水。
安笙喝了好几口,才缓过劲。她狠剜了柳清州一眼,这人怎么说话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去喝药。”安笙待不下去了,连忙去往厨房。
苏扇眼眸幽深的看着柳清州。“侯爷何必说这些。”
“没有啊,就是真心向安笙夸奖你。”柳清州笑着说。
活脱脱的笑面虎。
“……”苏扇只能缄默。
他承认,他玩不过这只老狐狸!
这顿早膳便这样不了了之。安笙再次来的时候,她只能看向苏扇。
“苏扇……多谢你给我诊断了这么多日。可还是不麻烦你了。”安笙明显对验尸很介怀。
苏扇还能说什么,他只好笑笑然后离开。
不得不说,柳清州这招以退为进,太狠!
安笙是在一个雨夜生产的,柳清州听见响动很快就从隔壁赶来。
可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种绝望感、窒息感……
因为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门外焦虑的候着。
他帮不上任何忙。
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中送出,听见安笙的呻吟,他心疼得紧。
白寒压根不敢来。他说他经历了宋乔乔那一遭,被吓怕了。
柳清州没有说一句话就是僵硬的站着,让人有些犯怵。
就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声婴儿啼哭传出来。
柳清州竟感到一阵心酸。
他忙不迭进产房,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产婆拦住他,“产房不吉利的……”
柳清州直接忽略她的话,“安笙怎么样?”
“母子平安。”
他隔着屏风,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进去。
看见床榻上的女子,脸色惨白,汗水淋漓,他的心像被什么灼了一下。
“安笙,你辛苦了。”
安笙的精力已经消耗到极限。她的眼皮很沉,看着柳清州,张嘴说:“出去!”
柳清州自然不会出去,他忙给她把脉,“你气血亏空,要好好滋养。先不要睡。”
“……”安笙觉得她跟柳清州和离了,现在这样不清不白的太不合适。
为何就没人阻拦?
产婆将包好的孩子抱到柳清州面前。
他才吃了奶,已经睡着了。
“是个大胖小子。”
柳清州这才想起来孩子……他微微失神,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
“安笙,你看,我们的孩子。”他温柔的说。
安笙眼眸一垂,有些费力的看着孩子。
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她怀疑自己拉低了柳清州的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