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眼眸中泛起戏谑的光，他嘴角微微勾起，走上讲台。

关舒在一边小声说道：“连先生都不看了，啧……肯定是胜负太明显了。”

又过了一刻钟，韩沉站起身。

“赢了几颗子？”关舒问道。

韩沉的脸烧红，他抿着唇没说话。

田丰冷哼一声，“姑娘赢了！”

关舒猛地拍桌，尖酸的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呢？”

高良上前拍了拍关舒的肩膀，“承认别人优秀，有这么难吗？”

“滚！她优秀？她一个倒数第一，赢了倒数第二有什么好得意的？丢人！”关舒尖叫道。

一圈的人被吓得退避三舍，忙坐回自己的座位。

顾云兮忍着笑意，冷簌簌的看着关舒，“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赢了。你管理计分对吗？麻烦你给我记一分。”

关舒咬牙切齿。

“你都负了十几分了，还好意思计分。”先生在上首嘲讽。

这一次下面没几个人笑了……

顾云兮发现被先生骂习惯了，也不怕被骂了。她淡然的坐在位上，托着脑袋看棋。

柯林小声鼓励，“姑娘，你会越来越好的。”

顾云兮眼眸盛着潋滟的笑意，没敢笑出来。

……

寝殿。

顾云兮一回殿，便看见正来请安的周惜音。

她坐在一边紫檀椅上，脸色不阴不晴，“若是没记错，皇后娘娘应当棋会败了……如此便不练棋了吗？”

顾云兮听出了周惜音的弦外之音，她是在询问她为何不找她学棋了。

“我去棋院练棋了……”顾云兮顿了顿，“我应当跟你这个师父说一声的……”

“利用完我，我还有什么价值呢？你何必说与我听？”她自嘲般笑了笑。

顾云兮抓住她的手腕，“我还有棋想找你复盘呢，我都不好意思见你……进了棋院以后，我一直都在输，今日才赢了一盘。”

“棋院……这么厉害吗？”周惜音的眼眸闪过好奇之色。

顾云兮颔首，“那里的人大多都是定段的棋士，我在里面是倒数。”

“复盘。”周惜音高傲的命令道。

顾云兮小脸一红，“这就不必了吧？我都输了十几盘了，你让我复盘哪一局啊？”

“今日的赢盘。”周惜音道。

顾云兮乖乖听话，忙将整盘复盘下来。“我就是这样赢的……”

周惜音摇头，“你赢了这种棋，有何骄傲的？你赢武杰的那一盘，比这盘下的都好，这人棋艺稀疏平常，你怎么能陷入险境呢？”

顾云兮有些惊愕……从未听过周惜音夸奖她呢。

“我今日好不容易赢的。”

“你的实力绝不止如此，你赢武杰的那一次，两次中盘胜呢。”周惜音的声音有些严厉。

顾云兮叹了叹，“可是先生说……武杰是废物。”

周惜音摇头，“武杰绝对是新人中的佼佼者，他真的很有实力！他的棋真的很好。”

顾云兮心颤了颤，她有点明白周惜音的意思，又有点不懂……

“我……”

“我们来下一盘……听闻棋院是有筛选机制的，常年倒数之人会被赶出棋院，你这样根本不行。”

顾云兮的痛脚被踩中，周惜音说的没错……她也跟先生打赌了。“我下的不好……”

“你以前跟我下棋从容不迫，为何现在畏畏缩缩？”周惜音叹了叹，“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你故作轻松，努力不在乎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