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东西，你吃的了吗？”她问。

巧巧每包点心都凑上去闻闻，她奶声奶气的说，“没吃过嘛。”

“就几文钱的东西还没吃过？”顾云琛轻声吐槽。

“就是没有嘛。”巧巧说道。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都用一种近乎诧异的眼神瞟过他们，像是在嘲讽他们人傻钱多。

“现在能带她去找娘了吗？”唐菲菲环视四处寻找通往戏子化妆室的路。

“我问过了，现在不能进去，戏唱完了，说不定可以借着送花篮进去。”

他们只好先入场听戏。

顾云琛将大包小包的点心摆在桌上，巧巧踮脚挨个闻着。

他打量完巧巧的衣物，看向唐菲菲，“巧巧的衣物都脏了，我能给她买一身吗？”

“到时候烧给她就好。”唐菲菲颔首。

一声锣响，奏乐声响起，花旦先上场吟唱，戏腔绝美。

顾云琛弯下身对巧巧说道：“巧巧，你快看看，她是不是你娘。”

“放心吧，她有感知的。”唐菲菲淡淡的说。

第一折戏，不出意外，果真是梁祝。

大家都没什么兴致。

隔壁桌的看客无心看戏，小声聊起天，“你别看不起他们，成了角的，可比我们还要有钱。”

“嘁，戏子能有几个钱？”

“那个新角儿，双儿，可在帝都买了四套宅院呢。啧啧……有人捧就是不一样！”

“嗬，我说双儿怎么最近不出来唱戏，能赚大钱的人，哪还有闲工夫唱给我们听？估计早就被别人包场了。”

唐菲菲在一边听着，那表情可谓是精彩，她看向顾云琛，“唱戏这么赚钱吗？这比我算命都赚钱！”

“反正你的唱不了。”他奚落。

唐菲菲白了他一眼。

坐了一下午，唐菲菲睡着了好几次，终于等到戏落幕，所有戏子上台鞠躬致谢。

一群票友汹涌的挤上去，往台上扔银票、镯子、戒指……

这场面壮观得让人嫉妒。

顾云琛肩上的巧巧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见势，他说道：“还是得去后台找。”

他们二人想趁乱往后台去，没想到后台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小百灵……”

“双儿，双儿……”

票友的叫声此起彼伏。

后台外上了栅栏，健壮的保镖抱着胳膊守在外面。

就在这时，风流云从后台出来。

“散了吧，我们都唱累了，不便见客。”他声音娇软，还翘了个兰花指。

风班主都站出来说话了，谁敢不听？

可顾云琛却依旧往前挤，“风班主，我还有事……”

风流云看到顾云琛眼睛一亮，他轻扬下巴，不悲不喜，“贵人来了啊。”

“风班主，我夫人最近喜欢上了一个角儿。”

风流云笑容变得猥琐起来，他默默下巴打量着唐菲菲，笑得诡异，“是不是浪里白条王隽？”

“是女子。”顾云琛立即纠正。

风流云轻笑，“那就不必见了，今日双儿跟小百灵都不在。你们明日来说不定能见到。”

唐菲菲瘪瘪嘴，他们只是想去后台啊，见不见角儿真无所谓。

“风班主，敢问后台的女先生有没有成亲生子的？”

此话一落，顾云琛便在她胳膊上掐了下。

风流云的脸瞬间冷下去了，眼眸都变得锐利，“贵人可别说胡话，成亲生子还怎么唱戏？”

顾云琛连忙翻转话头，“我夫人不懂戏，就是胡乱说说，风班主何必往心里去？不知明日的戏票可否从您这里得到便捷？”

风流云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明日报我名字，直接来就行。”

顾云琛道了声谢，便将唐菲菲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