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观笑眯眯地看向城墙下奔跑的路元峰，表情犹如猜到了既定的结局一样，满脸幸灾乐祸。

“灵莺！”

听到路元峰的叫喊声，骆一海听到声音，停住了马车。灵莺从马车里掀开帘子，趴在帘上看着喘气的路元峰，道：“怎么了？还特地跑出来跟我说话。”

“我……我……”路元峰两手撑着膝盖，一字一顿道：“可以为了我……只当……只当是为了我，而留下来吗？”

灵莺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不可以。”

“是……是吗？”似乎早就预料到结果，除了失落之外，路元峰没想到的是，他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灵莺笑了笑，接着说：“疯子，你也够没头没脑的。我会为了很多事情留下来呢，少主呢，少爷呢，时雨呢，孤鹤她们呢，不可能就仅仅为了你啊。”

“哦，原来是这样。”路元峰低头想了想，然后猛地抬头：“你会留下来？”

“少主没有告诉你？”灵莺看路元峰的表情，已经了然了，“我帮一海大哥他们去置办房子，办完事就回来了。”

“哈哈，是……是这样吗？我搞错了啊！你们继续走！继续继续！”路元峰无比尴尬，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消失不见，扭头就跑。

灵莺看着路元峰逃跑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

骆苗苗爬到灵莺的怀里，道：“疯子哥哥这是在表白吗？”

“现在大概傻眼了，有点不知所措了。”灵莺掩嘴笑道，“等我回去之后，他理清了情绪，我再听他好好说话吧！”

“我也要听，到时候记得写信告诉我。”

“好。”

骆一海继续驾车前行，旭日东升，他的笑容，沐浴在阳光里。

任何艰阻，他都不会害怕，也不会孤立无援。

因为在这里，有着他能一直信任的人。

……

于观观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穆升阳和时雨正往回走，正想叫住他们，迎面而来的是他们三人的师父顾四方。

“一海和苗苗离开了？”

穆升阳点头：“对。”

“嗯，我这一把年纪也不习惯些离别的场面。”顾四方叹气，道，“升阳，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师父请说。”

顾四方皱眉，像是难以启齿地模样。最后踱步几回，才缓缓道：“都城来消息，定国公遭陷害，如今卧病在床闭府不出。”

穆升阳瞳孔骤缩，双手不自觉地握拳，于观观躲在角落，听得真切。穆升阳凝重的神情，亦悄悄印在她心里。

“如今，红槐帮比起前几年已相对太平，我们也有把握做出与公冶抗衡的对策。若你要离开，我会帮你说服于老头。”顾四方叹了一口气，时雨低头沉默，也是拼命地忍着情绪。

穆升阳像是抑制着什么，淡然道：“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好。”

脚步声远离，于观观怔呆地看向天空，乌云正在散去，渐渐露出了一碧如洗的天空。良久，于观观才喃喃道：“原来是个离别的季节。”

“少主！少主！难道回去了吗？”路元峰在找她，于观观深呼吸一口气，跑了出来，一把搂住路元峰的脖子。

路元峰吓了一跳，脖子被箍得紧紧的，道：“我去，干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