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观与季王齐声道:“是。”
“边关那边有传来什么战报吗?”
于观观报告:“今日来报,夫君、兄长和林将军正前往斯安城,估计还要四天时间。”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点兵。”
于观观和季王齐声道:“儿臣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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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王为于观观掀开皇帐门帘,于观观坦然地走在季王前头。季王也没什么表情,像是习惯于观观的没大没小,笑着跟在于观观后头。
季王看向于观观,担忧道:“你脸色很苍白,方才又受了伤。听说你刚生完孩子,本来身子就虚得很。快回去休息下吧!明日还托赖于你,出征都城。”
于观观耸了耸肩,坦然道:“放心吧,我真没想到季王殿下会这么快就到。既然殿下来了,我有的是时间尽情偷懒。”
“此番多谢你,我又欠了你一次。我一命,还有父皇母妃一命,都是你以命相守的。”
“你只要记着,现如今我只为江山而卖命,为未来边疆人民的安定卖命,你就无需说欠来欠去这种话,我也没这么小气,都得一一记着。”于观观看向季王,天真笑道,“而且,首先我是女的,也没有当官的才能。以后你的江山,只会看到我带着兄弟到处小打小闹,顺便相夫教子的身影。”
季王挑眉:“女的又如何?当年李琼玉奉命大汉女官,辅助陛下侦破几个疑难之案,当朝者无一不崇拜敬畏。你如今有战功在身,身怀雄韬武略,倒有几分当年李琼玉的影子。你说你自己没有当官的才能,我可是不信。反正,如今我是真诚地邀请你和升阳,未来能继续辅助于我。”
于观观看向夺目亮眼的日落西山,懒懒道:“当上皇帝后,又岂能与现在一样?殿下,想想自从我与升阳踏进都城后,究竟都发生过何事,再想想你这个希望到底是好还是坏吧,切勿信口承诺。”
季王低头想了一想,真诚道:“的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我做不好,你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得你如此提醒,我才真正感觉到,你们若能助我,肯定会跟现在的局面有所不同。”
于观观拍了拍季王的肩膀道:“反正,现解决眼前的难题,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好。”
“不过,你倒是放心好了。”于观观带着一丝俏皮玩味,一字一句道,“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会看着你。”
季王扬眉,与于观观开怀大笑了起来。于观观恰好抬眼,看见刘臾坐在了杨夏尸体的旁边,怔怔地发呆。
于观观敛起笑容,对季王道:“我过去看一下。”
“好。”
于观观小跑走到刘臾身旁,悄悄地蹲了下来,轻声呼唤:“刘大人。”
“哦,来了。”刘臾如梦初醒,缓缓道,“谢谢你,你果然言出必行,替他报仇了。”
于观观失落地低头,此时刘臾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他:“以后,我们红槐帮会罩着你的。”
“我老了,力不从心。本想将刘家寄托下一代,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刘臾看向于观观道,“等我回到都城,置办了程远的丧礼,也该向陛下告老还乡了。”
于观观无法再说什么,应答道:“嗯,等回到都城安顿下来,我便将刘程远的遗体送到你府上,助你安葬他。”
“有劳了。”刘臾站了起来,看着杨夏死不瞑目的样子,遗憾地摇头,“人死了,欠的事也都两清了。这孩子,送回他的家人那边吧。”
说罢,刘臾对于观观握拳一礼,缓缓离开。
于观观看着刘臾的佝偻背影,不由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