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观看到尸体的时候,轻轻皱了眉头。父亲的尸体没敢与之直视,蓬头垢面,伤痕累累,几乎血肉模糊得看不清楚模样。相反母亲,因为尸体被冷藏过,尸体的腐**一般尸体要迟,但也能看到眼眶与指甲发紫,是中毒的现象。
“这是尸体搬回来之后的模样,没有动过?”
“没有动过。”
于观观疑惑道:“头发梳过,指甲剪过,涂了胭脂,还换了新鞋和新衣服?”
“是。”刘程远看着尸体,一语中的,“他的儿子,为她做了小殓。”
于观观惊愕地看着刘程远,刘程远疑惑地回看,问:“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于观观若有所思,突然猛地点点头,喃喃道:“对,小殓!一般情况下会由亲属为死者整理面容,再入殓。为何我没想到,明明我之前也做过一次。”
刘程远看于观观喃喃自语,关切问道:“关姑娘?是有什么疑惑吗?”
“没事,前几年也帮去世的母亲入过殓。只是奇怪自己为何会想不起这个。”
刘程远听罢,道:“我很抱歉。”
“没事,都多久的事情了。”于观观抬头看刘程远,抱拳道,“这次跟刘知府见面,获益良多,谢谢刘公子的茶。”
“姑娘你太客气了,今天我很高兴,能与你畅聊,值得。”
于观观坦然地伸出手,笑道:“空闲的话来十六巷找我,若我在,也请你吃一杯茶。”
刘程远看于观观不拘小节,被她真诚的面容所感染。缓缓握上于观观的手,温柔道:“一定不忘此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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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观观回家稍作打点后,就立即出发据点。这一次,也算是正式向刘程远暴露了行踪,以伪装的身份接近他。刘程远表面上表现得对她一点都不怀疑,但牧歌对她却是有所试探,这究竟是刘程远的指示,还是牧歌个人所想,也无从而知。
于观观凭之前炼成的敏锐感觉,环顾了一圈,没有感应到有人跟踪,以防万一她也绕了点远路。进入据点后,看到了张成和宁翎在大厅里说话。
于观观顿住了脚步,盯着他们若有所思,脑海里正在整理着案件上的总总疑惑。
良久,宁翎才发现站立在一旁的于观观,拱手道:“少主。”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于观观上前了去,道,“遇到刘程远了。”
宁翎和张成听罢,面面相觑,宁翎担忧道:“此人心思缜密,在追踪线索、破案决断方面极有才能。少主虽是伪装,却如此直接面对他。若露出马脚……”
“与他接触并不会太频繁,我又不是去做探子。毕竟在中原时曾接触过他,他既然认得我这张脸,我得先杜撰一个身份。”于观观看了一眼张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成,节哀。”
“谢谢少主。”张成沉静的脸,似压抑着波涛汹涌。
“穆大哥已经在那边打点好了。凶手已经抓到,不久就会把张实送回帮中。”
“是。”
“但是,因为我和穆大哥对此案也有些小疑惑。你和张实是亲兄弟,张实的情况你应该是最了解的,我循例也要问你几个问题。”
“少主请问。”
“张实是不是得罪过一个叫王风的人?”
“王风……我不太清楚。难道,就是这个叫王风的人杀我弟弟吗?!张实为人耿直性子急,肯定也不少得罪公冶的人。”
“之前他没有跟你透露过公冶一派的什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