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程远本来就觉得在秦允玟的对面，已经有些不妙了。到现在听到这个问题，他更加懊恼，这个女人看得出他的感情，想在众人面前羞辱他。

可是，那又如何？他看全场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于观观皱着眉，穆升阳则平静自若地喝了一口酒。

刘程远轻轻笑了一声，缓缓放下酒杯，道：“是。”

全场静若寒蝉，秦允玟奸计得逞，随后又听刘程远道：“可是，秦大小姐能判别我此言真伪吗？”

秦允玟指了指酒杯：“便看你要不要喝这三杯。”

“我喝。”刘程远愿意罚喝三杯，那究竟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便无从可知了。

秦允玟自知被摆了一道，心有不甘，便指定了两人交换位置，让于观观坐到了她的对面。也不知道秦允玟使了什么计，每次转的时候，勺头是自己，勺尾则对准了于观观。

于观观盯着秦允玟，而秦允玟则得意洋洋。

“我是12月出生的吗？”

“我家是不是有10只狗？”

“我家三舅舅的姨太生了儿子没有？”

“今年我送父亲送的礼物是人参，是吗？”

……

连续十个问题，都是秦允玟赢，于观观输。秦允玟竟问些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问题，存心刁难于观观。

从前跟伍爷的时候，于观观也练了一身好酒量，但偏偏言韶的酒都是酿了几十年的好酒，酒味纯正，三十杯之后，于观观已有些晃头晃脑。

“噢，不好意思，又是我赢。”秦允玟露出奸计得逞的模样：“你是不是该把于阳让给我了？”

刘程远皱眉，替于观观出头：“秦姑娘，关姑娘醉了，你别……”

秦允玟厉声堵住了刘程远的话，道：“关你什么事，我在问关姑娘话。”

“唔……”于观观突然要站起来，因为站不稳要向后倒去，刘程远想扶住他，而穆升阳易先于他跑到她身边，将她扶住。

刘程远呆呆地站着，尴尬而且空虚。

“我告诉你！不是！不是！”于观观借酒发飙，指着秦允玟吼道：“他是我的！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他是我的！”

“秦大小姐，不好意思，我家内人喝醉了，我要先送她回家中。”于观观挣脱穆升阳的怀抱，又站不稳向一旁跌去，穆升阳再次抱住了她。

“我知道我没有一个做官的爹，给不了我夫君很好的仕途。也不像言公子那么有能耐，能结识这么多厉害的人。可我就是不让！不让！不让！反正当年追他的时候，我也是死缠烂打的。他如果……如果要娶别人，我也一样会缠着他。除非我死了，他这辈子，都别想撇掉我。”

“乖，安静。”穆升阳在于观观耳边呢喃，“放心，你撇不掉我的。”

说罢，将于观观一把抱起，对众人道：“失陪了。”

秦允玟惊愕地看着他们离去，气堵在心口，却无法发出来。

刘程远沉默了半晌，捏了捏酒杯，面无表情道：“刘某已有些醉意，今天先就此别过了。”

白薇也施礼道：“的确是晚了，我们也该散了。”

刘程远冷冷地对秦允玟道：“你，是想自己回我府上吗？”

“阿冰，我们回刘府。”还没跟主人言韶道别，秦允玟就带着自己的随从先行离去。

“今天有劳了。”刘程远拱手道别，其他人回礼，看着他们走远。白薇伸了个懒腰，道：“这出戏，果真累人。”

言韶笑道：“初步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