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裘仔的房间,众人正忙着把裘仔的东西搬走了。室友是一个小眼睛的胖子,穆升阳开口便问:“你之前知不知道裘仔有传尸痨?”
胖子摇头表示遗憾:“他是咳得挺厉害的,但比较定时,每到秋季才会咳。没想到他真的得了绝症。”
“他病成什么样了?”
“他身子骨还是这么瘦。”
“有看见他咯血吗?”
“没见过,可能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吧。”
“有发热吗?”
“最近倒是没有看他发过热。”
“胃口怎么样?”
“也是平常的量,一碗饭,更多就吃不下了。”
“什么时候就没见过他了?”
“第四天傍晚就没见着了,他说没药了,去外面的药铺子买点药。”
“哪个药铺子?”
“陆家村那边的‘才记良药’,他经常去。”
“你是运输那边的吧?”穆升阳看到了账本。
“哦,对的。我负责盘点对货。”
“最近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小胖子警惕,没有说话。
穆升阳坦诚道:“但说无妨,我的手可伸不到你这边来。”
“你们的人,提供假消息给官府,陷害王大哥,让他吃了三天牢房饭。不止如此,趁他被困的时候,鲛人山的小窝被端了。”
“名字。”
“一伙子人,带头那个,大家都叫他……实哥……”
于观观和穆升阳相对一视。
“步逵罚了王风?”
“不知道,反正那时候王大哥鲜血淋漓地回来了。”
“我明白了。”穆升阳顿了顿,缓缓道,“谢谢配合。”
离开时,于观观好奇地问:“动机竟如此明显?”
“是太过明显了,所以变得蹊跷。疑点也增多了,先看看陈愿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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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陈愿这边,干净的床铺,恰到好处的摆设,于观观找不到一处不洁,一点尘埃没有。于观观觉得这房间整洁得诡异,阴寒得瘆人:“这个人,在某些方面似乎达到了病态。”
“是整个人都不太正常。”穆升阳扫了一眼地上的磨刀石,又打开了桌子上的酒坛子,喃喃道:“桂花酿,味道醇正,品位不错。”
他走到床边,整个床摸了一遍,在枕头底下搜出了一把亮锃锃的菜刀。于观观惊愕地看着,穆升阳倒是十分镇定地藏了回去,整理好床铺。
“是把上好的刀,切肉用的。”
“……”于观观为难地犹豫,支支吾吾道,“是不是——要提醒提醒他们?”
“只是防身用的吧。”
“防身也太过了,误伤了怎么办?”
穆升阳强调道:“那也是防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