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曦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于观观想了想，认真对穆荣道：“父亲、兄长，你们别叹气，升阳会回去的。”

穆荣和穆初曦怔了怔，连穆升阳也皱起眉头，不知道于观观想说什么。

“但并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于观观一双灵眸，清丽而坚定，“如今季王在朝廷上仍未站住脚跟，所以还需等待，父亲和兄长多多支持。恕观观直言，皇帝年事已高，驾鹤归西估计是这十年间的事。等到季王坐上皇位，立即推行边疆政策，安抚边陲子民的心，到时候，升阳想什么时候回来，也再无阻碍了。”

“对！弟媳提醒得对！”穆初曦欣喜道：“北漠的子民一直不服当今皇上，如今我们穆家支持季王势在必行，我们只能期盼季王夺嫡成功，让当朝局势风气改变，升阳回来就不会有诸多阻拦了。”

“我在来这里之前，也跟爷爷和师父商量过，关于升阳的事，也详谈了不少。我们都认为，无论是穆家，还是红槐帮，都是升阳的家。我在红槐帮有我的责任，而升阳也有自己不应放弃的责任，包括让普华寺一案沉冤昭雪，包括让边城人民，不再受困于昔日战争留下的阴影。”于观观对着穆升阳明媚一笑，“所以，无须说为了我而留下遗憾，有些事情你本来就无法完全抛弃的。”

穆升阳怔怔地看着于观观，陷入了沉思。

“当然，现在你们家的这位弟弟可要先借我一阵了，因为我是否能继承红槐帮，全靠他了。”于观观笑着对穆升阳眨了眨眼，穆升阳被逗笑了，宠溺地摸了摸于观观的头发。

“好！好！”穆荣赞叹道，“升阳，你真的娶了一个好媳妇。若琼玉现在还在，一定也会喜欢观观这个孩子。”

穆升阳看于观观得意的脸，笑道：“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咚……”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突然静了下来，他们看了看彼此的神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咚……”

“咚……”

穆荣率先站了起来，急匆匆往门口走去，众人跟上。及至庭院，才听到这从远处传来的沉重辽远，撼动人心的鼓声。

“城墙的战鼓。”穆荣皱眉道：“谁在这时候敢犯我大汉。”

“大哥！”远处传来呼喊，竟是袁浒。

于观观心里一叹，论这搜集情报能力，还是袁浒做得好。

穆升阳走上前，平静道：“出什么事了。”

“北漠南边的西宁国出了一百万兵马，一下攻陷了三座边城，不出二十天会到达凤临。亚安部落与一部分珂克部落的背叛者则与西宁暗中结交，率领五十万兵马，正向中原要塞城月牙古城逼近。”

穆荣听罢，对穆初曦道：“叫上空山，我们要立刻回都城。升阳，朝中有战事，我便不再多留。以后得空，我们再见。”

穆升阳点头：“父亲不必顾虑我，此番你们能来，孩儿已经很感激了。”

穆初曦拍了拍穆升阳的肩膀，道：“升阳，保重，好好待你媳妇，有空回来。”

穆升阳重重地点头。

待两人走远，穆升阳对于观观道：“我们先回谷州城，与爷爷他们商量下对策。看能不能派人配合一下父亲他们的行动。”

于观观坚定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