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城,季王旧府。
季王看了下人呈递的书信,面露着急。放下信函,打算去找穆升阳,还未走几步,就看见穆升阳缓缓而至。
“升阳,您夫人她……”
“我知道。”穆升阳依然一派平静,“两个时辰前,袁浒告诉我了。”
季王总是猜不着穆升阳的心思,偏偏需要他不讲理智的时候,他偏偏是最冷静的那个:“那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要立即回都城?离您夫人临产,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越是动,就越容易被抓到把柄。”
季王有些意外:“难道,你不管您夫人了吗?”
“没有不管,只是不能由我亲自管。”穆升阳淡淡地强调道:“她会逃出来的,我会派出我身边所有的人去帮助她逃狱,但我暂时不能走。”
季王劝道:“升阳,我曾听路祈安说过,当初西海关一役,您以为您夫人死了,整整伤怀了近两年都走不出阴霾。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弃你夫人于不顾的,可如今你又为何连回都城看她一眼都不肯?”
“这是我思考了两个时辰,给您的答复。”穆升阳转身看向季王,坚定道,“当初观观选择自投罗网,实则是希望我们的谋划能推进得更容易一些,同时以退为进,让诚王以为我们正在失势,给了我们时间暗中筹谋布局。若我现在出了差错,不仅会连累了季王您,更是意味着整个与穆家联系的权力都得失势,到时候,更是无力挽回。”
“这些我岂能不懂?”季王明白穆升阳都理解这一切,却依旧开心见诚地道,“对我而言,我是希望你能留下,但将心比心,我也明白你什么东西对你才是最重要。所以,我会尊重你的任何决策,因为我信任你。”
穆升阳皱眉,缓缓阻止季王继续劝说:“若季王懂我,便知我下这个决定有多难,不要再动摇我了。”
“反正若你去与不去,告知我一声便是。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就应该互相扶持帮助。”
“得君信任,心安至极。”
季王盯着穆升阳微微出神的脸,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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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容端坐在于观观面前,帮于观观按摩着水肿的双脚:“我觉得啊,要是你成功逃出去了,不如从了我吧!”
“好啊!”于观观跟曾小容混得熟了,早已不提防她,“你看你多好,特地过来帮我按摩我的腿,比我夫君好太多了。我这双腿肿了好些天,自己摆弄终究有些费劲,现在你来了,我这双腿终于有点儿知觉了。”
“刘大人特意跟我说,你这脚肿得厉害,怕你逃跑那天没力气走,那岂不是白费功夫?”曾小容啧啧道,“你看刘大人,说得多克制,对你着实是真爱。”
“不不不,不要扯开话题,你知道我是比较心系于你的。”
“得了吧于观观,我是女的,才不跟你玩儿。”曾小容扯了个鬼脸,“我跟你处了几个月早就看透了你,你就是个活脱脱的狐狸精,狡猾。”
于观观天真一笑道:“还真没人这么说过我,可能我比较像小兔子吧?”
曾小容扑哧一笑,嘲讽道:“你啊,希望你生的孩子不要太狡猾了。”
于观观眼睛眨了眨,疑惑道:“最近,没见到刘大人啊!”
“还知道关心他啊,我以为你对他就是敬而远之呢。”曾小容走到于观观的另一边,替她按摩另一只腿:“最近刘大人经常到秦府奔走攀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观观似不意外,缓缓道:“他也该找个女子过日子了。秦允玟我是不推荐刘大人去招惹的,但秦家不是还有个义女叫温恭如吗?听说温家也是昔日贵族,只是早年出征的温家主人死在了沙场之上,夫人又早逝,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儿了。”
“喂,我是这么容易被骗过去的吗?之前刘公子心思都在你身上,怎么突如其来就去攀亲了,肯定还是为了你的事嘛!”曾小容理所当然道,“估计就是想接近秦家套取点当年案子的线索,如若能翻案的话,你就不用筹备什么逃狱,自然能被放出来的嘛!”
“就算你说的是这样,那之后呢?你们家公子总得娶媳妇吧!我这事他顶多也就操心个把月,以后是福是祸,我终究与他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