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都被寒玉宫毁掉了——且永远不会复原。曾几何时,他也一时变成了无家可归之人,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寒玉宫!
寒玉宫!
你杀我全家,灭我满门!
又想夺走我族的宝物,妄想!
今生与你世代为仇,不杀你,不足以书恨!
他竭尽自己的力量平静自己的心情,使自己变得冷静,可是依旧是无可奈何。他将母亲轻轻扶起,细腻而放松的将母亲靠在床头上,他摘下了母亲那手上唯一的戒指,带在自己的手上,就如同母亲生前陪伴着自己那样,跪在尸前,许下誓言,今日的飞来横祸,要让寒玉宫血债血偿!
自己起身准备离去之时,眼角上还带着没有流完的晶莹闪烁的泪光。
瞬息之间,一把剑穿透窗户而入,携带着呼啸的剑风。狠劲地戳在墙上,斑斓的剑光中,掩藏着一抹血色。
“好一个血债血偿!”一人从门外而入,轻佻而戏谑地笑道,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多时,那人只是在等自己准备离开之时动手。
那人身着一袭宛如墨浸过一般的黑色落地长袍,脸上戴着古铜色的面具,目光之中全然都是杀机。嘴角挽起一抹邪笑,半露的尖牙在月光下闪闪夺目。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上面还有未曾擦干的血迹。
沉寂得如死亡一般,那人一脚腾起,将他踹飞几米远。他手无缚鸡之力,如掉线的风筝,乍然落地。
“呵呵,这儿还有个乳臭未干的小少爷。”那人启唇,冷笑道,四目对视,他从那人恣肆的眼中读出了轻蔑和嘲笑。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怕死,只是怕手起刀落,他再也无法为父母报仇!
“自己乖乖的,把那妇人给你的钥匙交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免你一死”那人睁开凤目,轻声唤起空灵的声音言道。
他一侧目,瞪了那人一言,依旧惜字如金,一句话也不说。
见他无动于衷,那人俯下身来,从他的衣袖中取出了那个钥匙,转身朝着身旁的人问道,“对于这小子,宫主说怎么处理?”
“刚才传信的回来了,宫主说,暂且留着这个小子的性命。”身旁之人应答道。
“好。”那人一转身,高傲的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他,冷笑道,“算你命大,宫主说要留你。”
“只可是……”
说着,那人一掌落下,震在他的身上,一霎时,他感觉全身变得酥麻,顿时一阵痛意漫上他的心头,他听到了经脉破碎的声音!
“算是给你留下的礼物。”
说罢,那人仰天而笑,拔下插在墙上的剑,大步流星,走出屋去。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是他猛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聚集力量了。自己的经脉已损,也就意味着,他将不久于人世,可笑他今生在无法修炼,何谈报仇?
身心俱疲,体内毫无力量,他可笑自己居然没有反抗,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臂,居然连最简单的聚气都无法形成了。
他掩面而泣,泣不成声,此时的伤痛,比父母离世还要生猛。寒玉宫所做的愆尤,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
……
……
已成废人的他,不甘接受如此的命运,在埋葬了父母之后,他起身返回师门。
他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自己的命运,应该由自己做主!血海深仇,早晚会报!
他叫叶锦,那年他才十四岁。
“天命生由我,我命不由天!”
“我笑人定胜天,奈何生死两茫茫!”
叶锦总以此而勉励自己。
岁月如白驹过隙,闪得飞快,瞬息间已经闪过了三个年头,父母也离开了三年了。
当年全身俱废的叶锦也不断的成长起来。虽然全身俱废,再无练武的可能,但是师父还是想尽一切办法为他修复经脉,奈何辗转多年,却一直没有效果。
经脉的损伤,使他的修为进步陷入窘迫的境地,自从进入混沌初开一阶之后就一直停滞不前,没有任何进展。
他自恃自命不凡,可惜早年经脉被寒玉宫贼人所废,以成废人。妙手回春,天下难寻一线生机。千疮百孔,身残志气依旧长存。
练武场上。
风簌簌地拂过大地,吹动起练武场边上的杨柳,宛如飘渺在空中的绿纱。有时风变得迅猛,杨柳也随之而扭动,春意盎然的生机,就从练武场旁蔓延而出。练武场上,剑风一阵又一阵的接连越过,掀得瘴目尘烟漫天飞舞。可惜剑法只有外形,本无本质,全部都是花拳绣腿,打出来有气势,然而一点杀伤都没有。
少年心无旁骛,很是认真。
叶锦双手合十,打出一阵手势,突然抬头,目光炯炯而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