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小孩子,张口随随便便就是要一百万。
时安安笑了笑,态度很好地问: “你们学校是寄宿制的,平时也不准你们出去。你拿着这么多钱应该也没地方花吧?
褚念文急忙说: “当然有地方花啦!我和我的好朋友们,每个月还是有几次出学校的机会的,我总得有点钱,请他们吃饭吧?
也不知道一群小孩子到底在吃什么,能吃掉一百万。来之前,时安安看过褚念文这几年在学校就读的花销。差不多一个学期能花掉一百多万。这还是褚云轩管束过以后的结果。
如果褚云轩不管,时安安很怀疑褚念文还可以花更多更多。
小孩子不知道钱的珍贵,还以为钱只是没有意义的数字,随便用随便花。她没拒绝,也没有答应,只说: “等你放假回去再说吧。”褚念文立刻就有些不满了,皱起眉头:大嫂,我现在就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吵闹声突然变大了许多。
仿佛吵闹的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很快,教室里的家长们都能清楚地听见。
褚念文!褚念文你这个小混蛋,你滚出来,滚出来啊!小思的事情,你和你的家长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听见自己的名字,褚念文一个激灵,猛地坐直身体。他看向外面,下意识地自言自语: “保安,保安呢?怎么没拦住?
哦?没拦住什么?
时安安含笑发问。
褚念文一愣,有些慌张地回头,目光正好撞进时安安的眼眸中。
她的眼睛深邃平静,好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看不出内心的情绪。
褚念文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说: 外面,外面不是有人在闹事嘛……
时安安最后看了他一眼。她没有再问他,而是直接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看来外面的人应该和褚念文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褚念文见她走了,更加惊慌: 大,大嫂?家长会还没开完呢?
时安安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褚念文见自己的话不起作用,咬着牙起身,跟着时安安往外走去。
时安安的速度很快,几步就已经走到班级门口。
她第一时间就看清楚了外面的形势———对中年男女正在一边哭喊一边挣扎,他们二人周围有好几个保安,又拉又拽地将二人往外拖。
柳老师满头大汗,正在旁边催促着那些保安。
你们用点力好吗?褚家太太在教室里说不定都听见了——对了,堵他们的嘴,快找东西来堵住他们的嘴!
时安安的眼神往旁边看,果然看到了去“上洗手间”的何远道。何远道的神情有些凝重,正在往时安安这边看,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时安安对着他点点头。
何远道不再犹豫,立刻冲上去,大喊了一声: 住手!柳老师不耐烦地回头骂: 谁在乱说话——额,何,何管家?看见何远道,他仿佛被人一瞬间捏住嗓子,就连音调都变了。
柳老师又往旁边看,看见时安安后,眼睛瞪得更圆。
这时,一直在挣扎的中年男女趁着保安们有些不知所措,挣脱了他们的封锁,快步往教室门口跑来。
刚好褚念文追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gt;中年男人的手很准,一把抓住了褚念文的衣领,对着他怒喊: “褚念文,你还我儿子!”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在场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褚念文下意识地挥拳,一拳重重地打在中年男人的肚子上。他嘴里大声喊着:滚开,给爷滚开!你们这些贫贱的虫子!
保安们回过神来,都快吓坏了。他们急忙冲上来,再次控制住中年男女,把他们拖开。褚念文衣领都被抓变形了,脸上全是戾气,和刚才初见时安安时那个笑眯眯的小胖子判若两人。
柳老师一边擦汗一边扑上来道歉: “褚太太,真抱歉,这里有人闹事,我这就多叫几个保安过来把他们赶出去……
一直在哭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愤怒地喊: “我们也是学生家长,不是什么闹事的人!学校开家长会,凭什么唯独不通知我们?
柳老师急了: “你们孩子都已经退学了!怎么还能算家长呢?”这时,一直在围观的时安安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却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柳老师,既然都是学生家长,那就一起请进来开会吧。
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没有再赶出去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