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为了救师父牺牲，师父心中的恨意更是积累到一起，所以……”云星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云星夜看向身边的三个人，他们三个相互看了看，直接点头赞同。云星夜低头咬唇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慕容轩拍拍她的肩膀，“阿夜，你不要怪我自私。你没有发现我们一直被夜连城牵着鼻子走吗？好像我们的人生规划都是从他出现之后开始改变的。他如果只是因为新生遗憾，将你召唤到千年前来有情可原，但是……”

“但是他将寒冰剑交给你，一点点影响你的心智，甚至是心存杀念，你觉得这样正常吗？”水镜将慕容轩没有说完的话直接说出口，喝了口茶后继续道：“我和师兄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夜连城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

秋远也开始帮腔，“星儿，就算是夜连城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但是给天下形势带来大的变化，这是你要看到的结果吗？你不要忘记，夜连城是大祭司，有很大本事可以让我们身处险境。”

“好吧。“云星夜叹息一声，简直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她需要冷静思考一下。很多事已经不再自己的控制之下，师父的问题以前想过，可是他们说过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回避什么。“我需要仔细想想。”

“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阿夜，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你已经渐渐忘记自己是谁了，你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来自千年后的云星夜。”

云星夜一愣，她到底是谁，这确实是一个需要他们认真思考的问题。“你说的对，我确实快要失去自我了。可能是因为恢复记忆的问题，前世的事总在脑海中闪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慕容轩更吃惊，云星夜竟然恢复了记忆，这简直是一个噩耗。

“你的意思是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事？”

“对，我之前就知道一点，可惜不是很清晰，那天去圣殿，似乎某种力量将我的记忆激活了。我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慕容轩盯着她看了许久，自己应该怎么办。“阿夜，你觉得自己应该是谁呢。”

“我是谁？”

云星夜的眼神很迷茫，秋远不忍心看她难过，刚要出声打断她的思考，水镜拉住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有些事确实需要想清楚，如果失去这个机会，云星夜会越陷越深。

秋远无奈，苦笑了几声。

云星夜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三人没有打扰她，纷纷起身向外走。他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个对策，绝对不能让云星夜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管夜连城是何目的，都不应该操控云星夜的意志，让她成为一个刽子手。

云星夜的心中有两个声音，针对夜连城的问题争论不休。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可惜其中的一个精神体还是如此的强势。

“我是云星夜，只是云星夜。不管前世今生，我都是自己。不能被别人的思想操控自己，”

云星夜笑了笑，她站起身伸个懒腰，发现天竟然黑了，眨了眨眼睛，不会吧，自己整整坐了一天。

慕容轩他们讨论之后觉得必须除掉国师这个人，更不能留着夜连城的尸体，否则他们全部都会成为他复仇的牺牲品。

“阿轩，我其实一直想着，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消去星儿的记忆。水镜和我说过这件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慕容轩摇头，“失忆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你们应该明白。我们可以暂时让她忘掉过去，不可能是一辈子的。夜连城既然有本事能让阿夜来到这里，肯定是有自己的能量控制阿夜的思想，让她再次想起来。”

“你说该怎么办？”

“毁掉夜连城的尸体。”慕容轩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这才我们最应该做的事，夜连城和国师是我们的主要目标，我们要将他们除掉。我这次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我其实早就发现阿夜的不对劲，只不过不想让她难过。”

“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水镜反问一句，“如果她知道你毁了夜连城的尸体，恐怕会和你反目成仇。”

“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要赌一次。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了我，我无怨无悔，只要她能够好好活着，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秋远深呼一口气，“你也不要这样想，你和星儿两情相悦，她不会对你下手。”

“谁又知道呢。”慕容轩苦笑，很多事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或许云星夜只记得前世如何，早已经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感。

水镜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不过，夜连城被关在密室，他们根本就打不开，这个假设就是没有意义的。

“阿轩，我们目前不是国师的对手，至于夜连城，我们也没有本事打开密室。所以还要走一步算是一步，星儿自己可以想通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