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颜墨见她疑问的模样,眸光动了动,最终冷声道:“大约是孤儿院火灾的时候,呛过浓烟吧。”
当时柳清叶到边境找悦菱的时候,曾经救治过小麦,因而对这件事很清楚,也告知了瑜颜墨。
悦菱听瑜颜墨说得有理有据,也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小麦。
小麦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就会惊醒大哭。
这时候,瑜颜墨就要把他抱起来安抚他。来来回回的折腾个不停,小宝宝用的针管特别细,点滴流得非常慢,肺炎用的药又相对要多一些。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几瓶液也没有输完。
这中间,小麦嘘嘘,喝水和哭闹,都是瑜颜墨亲手料理。
悦菱最多只能在一旁提一下吊瓶。
“谢谢你。”等到小麦又张着小嘴睡着了,悦菱把头靠到了瑜颜墨的肩膀上。
“怎么个谢法?”他的手摸到她的手背上。
悦菱扑哧一声笑起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没开玩笑。”瑜颜墨的语气中,连些许的调侃都没有,他的面色,和往常一样,如一块冰冷的寒玉,“你本来就不该谢我。我照顾自己的孩子,如果还需要有人来谢,是不是显得很可笑。”
悦菱听到他这样的说法,心里暖暖的。
“我说谢谢,是因为不知道拿什么言语,表达我心中对你的……对你的……”她说到最后,脸微微红了,温顺地垂下眼去。
“言语不能表达的话,就用行动表达吧。”瑜颜墨悄声在她耳边低语。
悦菱假装恼怒,可脸上娇羞的酡红出卖了她:“小麦都生病了,你还有这些心思!”
瑜颜墨抓住了她打下来的手,他鄙视地睨着她:“菱小姐的心思才有问题吧?你知道我说的行动是什么?”
“是什么?”悦菱不相信地哼了一声。
瑜颜墨抓着她的手,放到嘴上亲了一下。
“无论什么原因,不能离开我。”
“又来啦,”悦菱不耐烦地缩回手,“总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我都听厌啦。”
瑜颜墨有些强硬地把她的手抓回来,声音里带着冷意:“我还没说完。”
“说啊。”菱小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瑜颜墨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哪怕,我是你弑父杀母的仇人,也决不允许离开。”
悦菱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
“什么?”瑜颜墨打断了她。
悦菱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表情。只见他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和从前一样,只有冰冷的光泽。他的眉依然是坦率地直,鼻梁英挺,紧抿的唇,和第一次见面一般,显示出他的坚毅和磊落。
悦菱却心胡乱的跳了两下。
瑜颜墨说什么弑父杀母的仇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悦菱回答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瑜颜墨抓着她的手突然一紧,捏的她几乎呼疼。
“我要你发誓,”他在她耳边咬牙,“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哪怕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想到听到他说得这么极端,悦菱却柔和的一笑:“嗯,你十恶不赦我也喜欢。”她重新把头靠在瑜颜墨的肩上,“我才不会管其他的,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瑜颜墨听到她的话,手掌细细摩挲着她的手指,也不禁暖意的一笑。
小麦又在噩梦中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瑜颜墨急忙去安抚他。
“今晚输完这瓶液,我们就连夜回去吧。”瑜颜墨抱着小麦,对悦菱说。
“噢,好的。”悦菱这才想起京对自己说的话,“我们是应该回去才好。京说子规可能就在F城呢。”
她以为她说出这句话,瑜颜墨会稍微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他连嗯都回她一下,仿佛她说的事他全都知道了一样。
悦菱悻悻地绞了一下手。
每次说到这些事,瑜颜墨就露出一副不想交谈的表情。难道说,她真的就那么配不上和他讨论这些重要的事吗?